此起彼伏的爭吵讓原本心平氣靜的席則升起了一絲煩躁,他當然不會自戀的以為兩個女妖口中的男人是他,依他看這老虎和菜花蛇應該是情敵,至於她們爭論的那個男人究竟是一條蛇還是一隻老虎亦或者是其他什麼物種他就不得而知。
想到這兒席則那波瀾不驚的雙眸中閃過一絲好奇,物種不同也可以處物件嗎?
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
席則暗暗地思量了一番有關物種的問題,那邊的爭論依舊沒有停下。他望了望天,已經很晚了,怕是子時已過將近丑時了。他低頭看了看,身上的外袍也不知道被扒到哪裡去了,只餘下一身中衣,大約是四周妖物太多的緣故,冷氣過盛,一向耐寒的他竟是有些發冷。
他默了默,見兩隻妖暫時歇戰正在喝水,猶豫了一下還是不慌不忙地開了口:“你們到底什麼時候煮我,已經很晚了。”最重要的是,他現在有點冷,到了鍋裡應該會暖和些。
在場的妖怪不約而同地沉默了,隱匿在席則身後的那顆樹上的盛清清差點兒腳滑掉了下去,她神色糾結,這小哥哥腦子莫不是不好使吧?有這麼上趕著求燉的嗎?
花葦看了一眼被妖力縛在樹幹上的男人,面上有恍然之色,很顯然她忘記了這裡還有這麼個人。
“莫急,馬上就煮你。”花葦扭著腰肢走到菜花蛇身邊,她比菜花蛇高出了半個腦袋,垂眸俯視著她,自帶著屬於虎族的王霸之氣:“菜花蛇,麻溜地給我滾,別以為攀上了那個賤男人就敢在老孃面前擺派頭,這興陽山是我花葦的地盤,姐姐高興了和你嘮嗑兩句,要是不高興了扒了你的皮鋪地。”
菜花蛇被那氣勢一攝,反應過來之後不免有些氣惱:“這人是我捉回來的!”
“那又如何。”
花葦理所當然的模樣差點將菜花蛇氣死,可是菜花蛇又不敢真的動手,花葦是興陽山一霸,論道行她還是差了一些。
菜花蛇雙拳緊攥,恨不得將花葦咬死,花葦似乎很享受菜花蛇氣急敗壞的樣子,她揚了揚頭:“還不走?也行,你樂意看著就看著吧,反正看的著吃不著的又不是我。”
菜花蛇惡狠狠地盯著花葦的背影,哪怕氣極她也不想離開,這人體質特殊,哪怕多聞幾口味道也於她有益。
“小的們,給我上鍋。”花葦揮了揮手,菜花蛇一早便準備好的柴火大鍋盡數便宜了他們。
小妖們歡歡喜喜地將鍋上到火堆上,準備調料的準備調料,準備配菜的準備配菜,一時之間熱火朝天。
花葦這個老大沒什麼事情做,她晃到席則面前,看著那細皮嫩肉不由嚥了咽口水,她是個肉食動物,吃過很多肉,但還真沒吃過人肉,說實在的,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幹這種損德行的事情的,可是這肉質千百年來難得一見,吃了他仙門與她就只差臨門一腳了。這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忍不了,忍不了!
“凡人,你怎麼這麼淡定?不叫一兩聲應應景嗎?”想她花葦也是個見多識廣的,這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淡定的人,都要被煮了燉了,還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席則偏了偏頭,看也不看她,目光放空。
花葦對著席則自顧自地說了一大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她無趣地晃盪到了另一邊看著小妖們準備配菜。
身邊的那股刺鼻的香味總算是散開了,席則呼吸微緩,他唇角微動:“你是來救我的?”
盛清清倒掛著從繁茂的樹葉中伸出個腦袋,她眨了眨眼:“小哥哥是在問我嗎?”
烏黑柔順的長髮垂落下來,像是柔軟漂亮的絲綢,席則定定地看著眼前這張漂亮秀美的臉,那眸中似含星辰攝人心神,他久久轉不過神來,好半晌才低低地呢喃一句:“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對方的聲音實在是太小了,盛清清往前湊了湊,兩張臉隔得極盡:“小哥哥你說什麼,大聲點兒,我聽不見。”
溼軟的氣息撲打在他的臉上,那清雋的面頰上帶了些不自在,他微微搖了搖頭:“沒什麼。”
盛清清倒掛著的身體左搖搖右搖搖,盯著席則這邊看看那邊看看。
“你幹什麼?”眼前人左搖右晃,席則終是忍不住開口。
“看你啊。”盛清清聲音愉悅。
席則目光低垂:“我有什麼好看的。”
“上面下面裡面外面通通都好看。”盛清清嘴皮子一磨,不走心地讚美了一番。
席則:“……”說的好像你看過我裡面下面一樣。
“誰在那兒!”心大的小妖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