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毫無怨懟,三月後便嫁入寧遠侯府中。當時我在家中守孝聽孃家大嫂說過,旬大儒這一病,許多弟子想要上前服伺,但旬大儒都拒絕了,還因心灰意冷將膝下弟子全部遣散,直到去年才重新開館,今年旬氏門下出了一探花五進士,想來都是荀姐姐的功勞。”
溫含章隨意地講了一件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鍾涵心中卻波濤滾滾,十分頭疼,頭一次覺得娶了個聰明的媳婦也有不好的地方。
溫含章只是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這件事,實在是鍾涵的表情做派都告訴她此事不可對人言,她才略略將腦洞放開了一些。
沒想到真的一擊即中!
溫含章看著鍾涵啞然的表情,嗯……皮囊確實挺好看的,就連這樣應答不得臉上生暈之時都如此賞心悅目,讓人難生惡感。難怪連溫柔醇厚的旬氏都中招了。
才新婚就被妻子扒了底細,鍾涵很有一些氣虛之感。溫含章扒在他身上,貼近他的耳朵,熱乎乎的鼻息讓鍾涵有些騷動,但她口中的話卻讓他如澆冷水,溫含章輕輕道:“這次便算了,以後要瞞著我點什麼可要小心點。”最後還往他耳朵裡吹了一口氣,吹得鍾涵更是心潮顫動,可身體卻僵硬至極。
鍾涵看著從他身上下來的溫含章,泰然自若地拿起茶碗,噙了一口水,剛才他才嘗過的,溫潤可口的唇瓣便印上了一點水潤,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溫含章還朝他笑了一笑,笑得他三魂七魄都頗受刺激,卻又有一種奇異的心癢難耐。
第24章 上繳私房
被溫含章這麼一刺激; 鍾涵一整個上午的表情都十分複雜。手上握著本古籍,略看一會兒就要轉頭看一下溫含章; 表情從怪異到嘆息到認命,很有種一波三折的調調,到後頭乾脆將書扔到案上,湊了過來和溫含章一起研究正義堂的奴僕名冊。
溫含章對著他展顏一笑; 拿著根紫毫毛筆在冊子上增刪著些什麼。一筆簪花小楷娟秀端正,隱隱有些名家之風。
鍾涵心中讚了一下字如其人,問:“你將這些人打亂了是要將你的人佈置進去麼?”自從溫含章在鍾涵面前展露了非同一般的聰明後,鍾涵總覺得自己像在尋寶一般; 每發現一處她的閃光點; 心中總覺得十分新奇。
溫含章搖搖頭:“我不過先認認人罷了。”說起來; 鍾澤這個大房嫡子乾的還不如她這個繼室嫡女出息呢; 正義堂中的僕役不過三兩頁便能寫滿; 但這一次她出嫁; 張氏怕她到了陌生的地方手上無人能使喚; 不僅讓她將芳華院的人帶了大半過來; 還另外給她陪嫁了十數房家生子,都趕得上正義堂人數的兩、三倍了。就算要掄起拳頭打架; 她也不怕自己這邊吃虧。
溫含章今日一早就感受到了正義堂原先的下人們非同一般的熱情; 仗著新人還不識道; 幾個管事和嬤嬤都爭著出來獻殷勤; 早上的膳桌擺得豐盛無比; 熱菜熱飯; 大魚大肉,標準的宴會膳食,溫含章握著雙筷子卻無從下手,待問了一遍,春暖才無奈道這些都是大家的心意,希望二少奶奶能吃得滿意。
溫含章微笑著讓春暖將他們全賞了一遍,然後就下決心一定要趕緊把家務賬目給理清了。這些人無非是怕她新官上任三把火砸了他們的飯碗,但溫含章才不會這麼拉仇恨呢,除非大老闆有指示。
大老闆鍾涵實在好奇,便指著素箋上的一行人名,問:“那你寫這些是為了什麼?”
溫含章:“我打算給他們建一個幫扶小組。”嗯,人數比例就按三比一,她這邊出三個人頭、正義堂中挑一個人頭組成小組,趕緊把侯府中的這一攤事熟悉起來,仗著人數優勢,想來也沒有人敢使壞。
溫含章解釋了一遍,鍾涵聽明白了,心中一樂,擺手道:“你不用這麼小心,這些人都是我從外面帶進府的,在府中沒有根基,身契都在我手裡,你要將他們戳圓捏扁我都沒意見,不能用的你就賣了吧。”在她未進門之前,他就敲打過院子裡的下人,想來應該不會有問題。
說著,想到了些什麼,鍾涵從書案下拿出來一個檀木盒,將鑰匙遞給了溫含章。
溫含章有些疑惑,開啟之後卻發現都是鍾涵的私房錢。
鍾涵交出盒子後就端著個茶杯目視前方,心跳如雷,耳朵一直豎著聽溫含章的動靜。恍惚間一股熱氣在他耳朵旁噴起,鍾涵心絃盪漾,臉上浮起一陣羞紅,誰知道溫含章小小聲說了句謝謝,然後就坐回原位繼續工作了。
就這樣?鍾涵有些回不過神。
溫含章對著他一笑:“我得趕緊把事情安排下去。”溫含章明日早晨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