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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天裡跑過去抓住她的手腕,抬眼時正巧撞上已經靠過來的景樂之,他微微一笑,安心道:“只是失血過多。”

“傷口在哪兒?”景樂之蹲下身,摸了摸蘇月白涼透了的臉。

她平常即嘮叨又壞心眼,偶爾還會咄咄逼人,如今卻像木偶娃娃一般,安靜得了無生氣。

“恐怕被衣服擋住了,臣下叫秀秀來幫她看看。”天裡雖然是巫醫,卻也知道男女授受不親,況且還是在景樂之面前,他若是過分積極,恐怕又要惹來無端的猜忌。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提出了更為可行的方法。

“不用了,把她抱上馬,連夜趕回臨潼。”景樂之把手插到蘇月白的身下,將她抱了起來。

“殿下,還是……”天裡覺得不妥,剛要建議,卻被景樂之一個眼風生生將後面的話憋了回去。他垂下頭,挎上藥箱,不再多言。

想必,景樂之先前去孟家老宅看到的景象太過慘烈,他實在不忍心讓蘇月白一醒來就面對如此殘酷的事情。

一路狂奔,蘇月白卻愣是沒被顛醒。到了臨潼,又馬不停蹄地把她搬回了畫眠軒,待秀秀淚奔著扒光她的衣服看到觸目驚心的傷口時,已經是兩天以後的事情了。

蘇月白依舊暈得深沉,連落在大膀子上的淚水都感知不到。

秀秀為她檢查傷口,面色青一陣白一陣,手指更是顫抖不已。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傷痕累累的身體,且不說蘇月白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女,就是玉簫這樣風裡來雨裡去的大叔,也不可能傷得如此慘重。她的後背,新傷舊傷全都是傷。

“月兒的背上有很多傷口,我想……這些藥恐怕不夠。”秀秀握著藥瓶走出內廂,瞧著桌前的景樂之回話。

天裡自藥箱中拿出一個青花瓷的小瓶,遞到她手裡,憂心道:“她的傷雖然沒有傷到筋骨,但是痛感是不會少的。”

“月兒的背後還有很多舊傷,恐怕早在遇難之前,就已經……”秀秀說不下去了,她不敢想象月兒生活在怎樣一個水深火熱的家庭,那些細細長長的傷口明明就是鞭子抽出來的。

景樂之一直沉默地攥著茶杯,月兒背後的傷痕,他是早就見過的。她從孟家老宅出來之前,就已經傷痕累累。至於傷痕從何而來,他從未問過。

“傷口像是鞭子抽的!”秀秀垂頭,眼中溢位心疼的淚水。

景樂之依舊沉默,他在想象會不會是孟老爹或者孟奶奶為了訓練,對她進行了體罰。更或者是她的式神,那隻奇怪的貓妖對她做了什麼。但是這些猜想只能證明她的生活一直很艱辛,而她卻一直笑著,不僅不抱怨,甚至都沒有提起過。

“殿下,依臣之見,還是讓玉簫他們在畫眠軒外再結一層結界為妙。”天裡扭頭望住窗外,圓月清亮。

景樂之擱下茶盞,自凳子上站起來,他走到天裡身邊,小聲下令:“就按你你的想法去做,不過動作不要太大。”

天裡點頭,扭身出了房門。

秀秀握著藥瓶,瞅一眼景樂之,請示道:“殿下,我先進去了。”

“我隨你一起!”景樂之二話不說就拐進了屏風,黑色的帳幔裡,蘇月白趴在錦被裡,看不見表情。

她的背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有數十條,經過湖水的浸泡,皮開肉綻正醜陋地滲著血水。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六章 冥頑不靈的大石頭

蘇月白醒來的時候,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她剛要轉身,就被秀秀摟住,淚溼了半個膀子。

秀秀攬著她的肩,淚眼婆娑地哭訴:“月兒,你怎能不辭而別?”

蘇月白撐起身體,環顧著還算陽光明媚的屋內,答非所問:“原來是長殿下把我撿回來了。”

“你受了很重的傷,需要靜養。”秀秀害怕她著涼,慌忙拿來毯子裹住她露在外面的肩膀。

蘇月白清醒之前,秀秀正在為她上藥,藥膏粘不得被褥,只能在胸前隨意地撣著。墨色的毯子襯著她煞白的臉,眼睛珠子黑如珍珠,卻並不閃亮,眸子像蒙上了一層紗。許是剛剛清醒,她的整張臉都是僵硬的。

“殿下為何沒把我送回家?”蘇月白沒精神地問了一句,然後又像想到什麼自問自答,“他是怕我被二殿下擄走,與他敵對?”

“月兒,你才剛醒來不要急著胡思亂想。”秀秀善意地提醒,將這些不該明言的話壓了下去。

蘇月白點點頭,擠出一絲苦笑,伸出雙手,呆呆地盯著自己的指尖。手心裡的轉魂梳像感覺到她的絕望般,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