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筋骨抽扭,腦髓焚燒,眼前晃過某張臉容,恨不得撕扯成碎塊,“為什麼這個時候……偏偏又是你!”
他咬緊牙根,念出那個恨入骨髓的名字——
祁容!
聽完秋蓮彙報,奚勍心亂如絲,實在難以理解祁容做出的決定。即使他有絕對把握能夠攻破山谷,也不該讓自己親身涉險。他是皇帝,掌持江山,君安則民福,可現在卻相違而行,讓人百思不解。
同時奚勍得知訊息時,皇帝已經率領十萬天朝大軍西下,想必不出十日就會到達絕回谷,屆時將與鄔軍展開激戰。
奚勍欲知近一步戰況,第二日就命秋蓮速回明城,並多派人手安插在帝都,一旦有任何訊息,立即飛鴿傳書於此。
“夫人,夫人?”潤兒穿上奚勍為自己新做的小衣服,抬頭卻發現她盯著桌上杯盞發呆。
奚勍被喚幾聲才回神,伸手摸了摸潤兒滑嫩的小臉,當留意到截在腕邊的袖口,竟是喃喃自語:“看來做的有些短了,對啊,潤兒現在……已經六歲了。”
“夫人?”潤兒年紀雖小,但也察覺奚勍近來總是心神不寧的樣子,臉上浮現擔憂。
奚勍一瞧,馬上恢復笑容:“沒事。這衣服先換下,我再給你改改。”
“嗯!”潤兒聽話點頭。
奚勍微微側身,眼角卻被窗外某種光刺到,驚覺抬首,看到聶玉凡正站在院內的梨花樹下,默不作聲地往這邊注視。
奚勍有片刻怔仲。之前讓秋蓮回城的事她已對玉凡坦然相告,並且告訴他,也像告訴自己,她關注的人不是祁容,而是天朝皇帝,畢竟那個人的生死,攸關天下。
玉凡雖然沒有任何表示,可偶爾會如現在這般,一旦她發呆出神時,就像無聲的影子出現在某處地方,將她靜靜注視。那一刻目光,亦如死潭一般散發著幽異冷意。好似,又回到曾經的冷漠無情。
奚勍想開口去叫,但聶玉凡察覺到她視線,又若無其事地離開,紫色衣影如幻,隱淹在紛飛飄舞的梨花之中。
不久奚勍接到秋蓮的飛鴿傳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