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哥,你快出來!”他一路闖入,口中叫嚷著,人到急時,也不過是一般的性情模樣,又哪裡分什麼凡夫魔尊的?
白澤聞聲自後堂步出,見秦弓慌張模樣,早明白幾分,心想:“能讓他驚慌失措者,如今色界天之中,唯羅漪一人而已。”口中卻道,“出什麼事了?”
秦弓略穩得穩心神,道:“漪妹不見了,我想她會不會來找嫂子聊天。”
此時青鳥也已跟著一起出來,見是秦弓,福得一福道:“見過尊主。”
秦弓忙一擺手道:“嫂子無須多禮,今日可曾見到過羅漪?”
青鳥搖頭道:“昨天倒是來過,今日還不曾見到呢。”
秦弓頓足道:“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不見她的蹤影,不知她又會去哪裡?”
白澤沉吟道:“兄弟切莫慌張,且定定神。”一面喚人看座砌茶,讓秦弓先行坐下,一面又問青鳥道:“昨天羅家妹子來時,說話間可有些什麼端倪?”
青鳥想得想道:“她以前都很少來,不過最近來得很勤快呢。彷彿也沒有說什麼特別的啊。”
白澤心想:“青鳥原是柔荑婢女,與羅漪之間或多或少,總存著些芥蒂。來得少才是正常的。這些日子定是思念秦兄弟狠了,才會忍不住想來問些訊息。”想到這裡,便又問道,“可曾有說到天魔界戰事之類的?”
青鳥經這麼一提醒,頓時想了起來道:“啊,是了,有問。我還跟她說,天界的龍池率軍壓境了呢。然後她便若有所思,接著也不說什麼便告辭了,我當時都覺得有些奇怪呢……”
青鳥還在往下說,秦弓早已跳起身來,嚷道:“那個傻丫頭定然是去天狼星了!”
白澤見秦弓模樣,心知他只怕即刻便要奔往天狼星去,忙道:“兄弟你來回奔波,還是歇得一晚再去也不遲啊。”
秦弓自顧自道:“那傻丫頭定是以為自己能夠以兄妹情份說動龍池退兵,這樣就可以避免我與龍池這兩個舊日兄弟兵戎相見了。事情哪裡有她想象的那麼簡單?”他一旦猜到了羅漪的去向,心中便不如方才那麼凌亂,腦筋立時又清晰起來。
白澤勸道:“羅家妹子自無明天到天狼星,少說也要一日路程,你借月門渡空而去,轉眼便到,還怕追不到她?還是休息一下,否則你新傷初愈,總是不太好。”
秦弓搖頭道:“不行,她要孤身涉險,我又哪裡能夠安心休息,還不如現在就去,搶在她前頭,好不讓她犯傻。”說罷更不待白澤再多說一句,早擎出天狼箭,划動月門,身形隱沒在月門之中。
天狼星,在宇宙中傲然獨立,發出熠熠的光芒。然似總有一種潛藏的力量扯著它,逼迫著它在無形的軌道上不斷的行走。
秦弓站在虛空中,雙眼牢牢的盯著天狼星,心頭有一股熱流湧上:“天狼星……我以為我再也回不來的地方呵!”
看著天狼星,秦弓忽然有微微的顫抖,是近鄉的情怯吧?他不由自我解嘲的笑了笑,緩緩的將身降落在這一片土地上。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雖已隔世,然這泥土的味道依然是那麼熟悉。那一世,他便在此長大,卻也在此成為天界的叛逆。他親手毀去了天狼宮那輝煌的殿宇,也親手讓天狼伴星從此成為一顆死星。然,這裡,分明是他內心深處渴望歸來的故土,唯有踏上這一片土地,方才有一種異樣的溫暖,因這裡,才是他真正的故鄉!
“禹王村!”一個山窩裡的小村落的樣子突然闖入他的腦海。那裡,豈不也是他的家?那個溫暖的承載著幼時喜怒哀樂的小屋,那個每個角落都留下秦弓頑皮身影的小村。可是,天上一天,人間一年,這人間界的小屋,如今還會是舊時模樣麼?回看己身,這些時日來,早已有了巨大的變化。“那麼我,還是當年的我麼?”
曠野上的風如脫韁的野馬,狂奔而過,秦弓逆風而立,一時竟似痴了。
風中有淡淡的血腥衝入他的鼻腔,有隱約的金鐵聲撞動他的耳膜,有濃重的殺意激醒他的神經。
秦弓蘧然一醒,天狼弓弦發出一聲清脆的鳴響,已然執在他手中,只見他身如彈丸一般,直朝風來的方向飛去。
破軍站在陣前,手中吹雪槍橫在當胸,隱隱有一夫當關之意。
天界先鋒,南天八星中的巨門直衝上前,與他打了個照面。
破軍一抱拳道:“四哥別來無恙!”
巨門見是破軍,揚眉大喝道:“八弟,你真的要與我等為敵麼?”
破軍一揚長槍,道:“若是四哥願意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