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於色,也不知這欣喜是真是假。只聽得李克用續道,“這麼說來,這個小娃兒也大有功勞了?”
尚讓向李克用說的話自然是半真半假,其中順便把秦弓也帶在裡面,更將他的能耐加油添醬的誇獎了一番。
聽得李克用這麼一說,尚讓連連點頭:“正是,若非秦小哥相助,我等也不能輕易取得巢賊的性命。”
李克用道:“好,好,好。小娃兒,你要什麼賞賜?說來聽聽呢。”
秦弓聽到李克用說話,卻並不回答,只是故意將腦袋左右亂晃,眼珠子卻轉個不停。李克用又問了一遍,“你要本相賞你什麼?儘管開口好了,無須害怕。”秦弓依舊不說話,只是將手指著尚讓一陣亂比劃。
李克用皺眉道:“難道這娃子是個啞巴不成?”
尚讓心想:“我的小爺啊,你搞什麼鬼呀?這裡是晉王的中軍大營,你當是哪裡?”口中忙答道:“稟晉王,秦小哥能說會道的很呢。”轉頭對秦弓說道,“秦小哥,晉王問你話,你怎地不出聲啊。”
秦弓吐了吐舌頭道:“不是你讓我不要說話的麼,所以我才沒有響啊。”那模樣甚是可愛,惹得在場諸人都忍俊不禁。尚讓也只有苦笑而已。
李克用哈哈大笑:“好個有趣的娃兒!”
秦弓抗聲道:“喂,我不是娃娃了,我十六歲了。”
一旁十三太保中的四太保李存信出聲喝道:“無理,看到晉王也不知道下跪!”
秦弓向李存信瞟了一眼,李存信嚇了一跳,那眼神竟比他的父親李克用更凌厲數分,本來還想喝罵幾句,卻全然吞落肚中,臉色不由得泛青。幸好旁人並沒有察覺他的失態。
李克用擺了擺手道:“無妨,這孩子的氣概倒是不凡。”這李克用閱人多矣,一眼便看出秦弓與眾不同。他的一隻怪眼又睜大了幾分。秦弓渾然不懼,笑嘻嘻的看著他。李克用續道:“存孝啊,這秦弓可與你有得一比啊。”
一直垂手站著,默不做聲的李存孝這才抬頭朝秦弓看去,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疑惑過後眼裡卻多了幾分親切,他微笑道:“存孝哪能和秦公子比呢,秦公子少年英雄,真是了得。”
李克用聽得李存孝這幾句話心中甚是奇怪,他深知這個義子雖然平時一向沉默寡言,但最是桀驁不遜,何曾會這般的謙虛。他也不多說什麼,只是道:“他是少年英雄,你是英雄少年,都很不錯。”
李存孝並不說話,又恢復了方才的模樣。一旁的李存信臉色卻不太好看,依舊鐵青著臉,只在鼻中輕輕的哼了一聲。
秦弓這時開口道:“晉王啊,其實我也不要什麼封賞,我想留在這裡玩兩天,不知道行不行啊。”
李克用點頭道:“好哇,今日巢賊授首,又可以見到秦小哥這般的人物,值得慶賀。來人那,設宴擺酒!”
尚讓一旁打躬道:“降將張放、許成正攜著黃巢人頭在外等候呢。”
李克用眉毛微揚,道:“倒也是,且把那賊子的人頭拿來讓我瞧瞧。”原來李克用並不很把黃巢一事放在心上,若不是他對當今唐王還存一點忠君之心,須不會來捉拿這黃巢如今已不成氣候的殘兵敗卒。而帶這十萬軍馬駐在此地,也是揚威多於擒賊,意圖震懾其餘各路節度使。否則區區二數十騎又何必如此勞師動眾?
少傾,張放、許成兩人入帳。張放雙手將紗囊盛就的人頭高舉過頂,雙膝跪下,口中說道:“罪將參見晉王!”
李克用點首道:“把首級拿上來!”
張放站起身來,依舊將人頭舉在頭頂,低頭緩步向李克用走去。
尚讓兩眼緊盯著張放,不自覺手心裡已滿是冷汗。那數步之遙竟彷彿百丈之遠,尚讓似乎可以聽得自己的心臟在猛烈的跳動著,如同奔馬一般,彷彿要奪體而出,臉上依舊不敢露出半點異樣來。
那張放卻似要鎮定得多。他走到李克用跟前,雙手將人頭奉上,自己雙手垂立,站在一旁。
李克用接過人頭,仔細端詳,那“黃巢”眼中還有著無數的怨怒不曾宣洩。李克用嘿然道:“也難為這賊子竟可以殺到長安,做了那麼多天皇帝。”言語間有幾分佩服,卻也似有幾分羨慕。心中卻是完全對這人頭不再有絲毫懷疑。
張放忽然手腕一翻,掌中立時多了一把亮晃晃的匕首,動作迅捷如豹,直撲李克用。
帳中諸人怒喝高呼,紛紛奔上前去,然那裡來得及。張放匕首已然直奔李克用面門。
急切間,李克用將頭一偏,避過匕首,斜肩便朝張放撞去。張放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