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秀才第二日暴斃於回鄉的路上,暴屍荒野。
這幾句話,在市井流傳幾日之後便銷聲匿跡,無人再敢吟誦。
此時,溫初九看著他慢慢走近。如同看著蒞臨天下的君王,不由自主的想要叩拜臣服。
鳳逆淵走近,暗紅色的衣襬在溫初九眼前打了個旋便要徑直離開,溫初九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王爺,小的有要事稟告,請王爺給小的一刻鐘的時間。”
鳳逆淵腳下沒停,連速度都不曾有半點放慢,溫初九連忙繼續:“小的那日在酒裡放的名叫三日醉,是一種可以增強酒力,但對人身體無害的藥劑,在喝酒之前。小的事先服用瞭解酒丸,所以小的發作得比王爺晚。”
鳳逆淵終於停下,回頭看著溫初九:“你想說什麼?”
“小的只是想讓王爺醉一下,好去城外見一個人,並未想過要謀害王爺。”
“你若是有這樣的念頭,今日在暗牢裡的人就是你!”
鳳逆淵冷冷的說,溫初九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威壓,本能的磕了個頭,絕對的臣服。
“小的不放心王爺一個人在破廟,便把醒酒的藥交給在破廟住的一個小乞丐,讓他守著王爺,若是有什麼意外,及時給王爺用藥以防萬一。”
“本王醒來並未看見什麼小乞丐。”
“所以小的想請王爺派人暗中找一下這個孩子,他可能會知道一些那天晚上發生的事的線索。”
“本王憑什麼相信你的話?”
鳳逆淵問,語氣有些惡劣,溫初九抬頭坦然的迎上他的目光:“王爺若是不信我,我恐怕連醒過來的機會都不會有。”
“……”
垂在袖中的手緊了緊,心頭陡然湧上兩分惱怒,這是他很不喜歡的感受。
明明他應該是掌控一切的主宰,這傻乎乎的人卻反而好像吃定了他一樣。
俯身,鳳逆淵伸手扣住溫初九的下巴:“所以你就因為本王的信任而有恃無恐?”
“小的沒有這樣的想法,小的……”
話沒說完。鳳逆淵把她甩到一邊:“既然你不想說實話,那就什麼都不要說了!”
“……”
如果能說真話的話,她也不想說假話。
“林逸!”
鳳逆淵單手負在身後,沉聲喚道,林逸跨出院子在他面前跪下:“屬下在!!”
“把城中還有城外,所有小乞丐帶回來讓她辨認!”
林逸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驚疑,不過還是毫不猶豫的回答:“是!”
話音落下,他便施展輕功飛快的掠出府外,溫初九跪在地上還有些發愣。
這閻王竟然……相信她了?剛剛不是還很生氣的嗎?
“還跪著做什麼?要本王親自請你起來?”
“不用不用。”
溫初九連忙自己站起來,因為腿軟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鳳逆淵的手動了動。終是忍住沒去扶她。
卻在看見她額頭上那片擦傷之後,眉頭微擰:“磕個頭而已,能把你的頭磕成這樣?”
溫初九訥訥的伸手摸了摸額頭,有些刺痛,不是磕的,是剛剛在地上摔的。
“剛剛不小心弄的,這點小傷不用管它,很快就會自己好的。”
鳳逆淵的眉頭皺得更緊,滿臉不爽:“本王說要管它了嗎?”
“……”
得!這閻王比以前更喜怒無常了,溫初九舔舔唇傻笑,矇混過關。
鳳逆淵橫了她一眼。轉身朝前廳走去,溫初九很有眼力見的跟上,進了前廳,意外的看見端雲裳端坐在桌旁,沐靈站在她旁邊,看見溫初九跟著鳳逆淵一起進來,眼底閃過詫異,然後斂眸,低眉順眼的站在那裡。
鳳逆淵剛坐下,端雲裳就站起來認真的道:“施主,貧尼已經學會了自己做餅。可以自己準備乾糧帶在路上吃,施主可以放貧尼離去了嗎?”
“……”
溫初九本以為老王妃已經回心轉意,轉變了觀念,沒想到她還是這般執著,看了眼桌上兩個黑糊糊的餅,溫初九實在不敢恭維她的廚藝。
鳳逆淵卻好似看不到這些,隨手拿了一個餅撕開就送進嘴裡,咬得嘎嘣脆,聽得溫初九莫名覺得有些滲人,好像鳳逆淵吃的不是餅,而是人骨頭。
吃了兩口,鳳逆淵停下來喝了口茶,悠悠的開口:“母妃做這餅是從何處取材?鍋碗瓢盆、砍樹劈柴、生火做飯,這些都是母妃你一個人完成的嗎?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