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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人墮落。羅令妤手指拂在他眼睛上的白紗上,不禁問:“你眼睛好些了麼,還不能拆紗布麼?”

許是她語氣太溫柔,撫著他面孔的手指又清涼。氣氛如此好,陸昀的語氣也溫和了許多,與她纏綿著呼吸答她:“快好了……”

他臉色又忽然一變,陰陽怪氣般地問:“你不會也這樣求過你那未婚夫君吧?也這樣與他說過話?”

羅令妤:“……”

她道:“哪用我求人?一貫是他來求我跟他玩。陸雪臣,我身邊的追慕者多的是,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般?”

陸昀冷淡:“廉價的追慕者毫無意義。”

羅令妤心中罵他一聲,想我明天就要昭告天下,讓建業追你的女郎們看看,你是如何看待她們的。竟說人“廉價”!

陸昀又突然問:“你未婚夫君叫範清辰,我字‘雪臣’,你待我不同,是否因同一個‘臣’字?”

羅令妤:“……”

目瞪口呆。

她都沒發現的東西,卻被陸昀問出來。羅令妤一時覺得可笑,她認識陸昀的時候,她根本不知道他字“雪臣”。她到哪裡去尋陸昀和範清辰的相似處去?而且那人也不叫‘臣’,人家分明是‘辰’。

陸昀再道:“待我卸了紗布,我定要看看你的未婚夫君是何等人物,和我是否相似……”

羅令妤膽大包天地推他一把,惱而嗔:“你有完沒完呀?都說了我不喜歡他了!明明不待見他,你還非一口一個‘未婚夫君’。你說‘他’不行麼?你不提‘未婚夫君’這幾個字會死啊?”

受不了他!

明明不喜範清辰,還總要跟她提這個人。她不提他就提,不斷地說……陸昀這醋吃的,範圍實在太廣。

……

羅令妤真的用“中暑”這個藉口,整日不敢出門,就待在屋子裡裝病。範清辰登了陸家門幾次,他上門一次,羅令妤病得厲害一次,跟被他克了似的。範清辰心知肚明,惱恨至極,卻也冷笑想看陸家難道還能拖著羅令妤一輩子。

這些事,偶爾回到家裡喝口茶吃口飯的陸二郎陸顯也聽說了。陸顯反應卻並不大,只是想起來般“哦”了一聲。因他做的那個夢,隱約記得羅令妤好像也有個南陽來的舊識。模糊的也似有“未婚夫君”這個人……然而這人並未掀起什麼浪花。至少夢中陸二郎知道的時候,這件事已經結束了。

陸二郎這幾日努力回憶自己的夢,記起了六月十九這日,是羅令妤向衡陽王投誠的日子。從這一日開始,衡陽王才光明正大般的,罩著羅表妹,認定了她為王妃。

夢中時間線與現實中的時間線分開又聚起,夢中這個時候,如果陸昀不曾和羅表妹和好,二人還在爭吵,那衡陽王確實有機可乘。

陸二郎想保證的,只是掐斷衡陽王這條線,確保六月十九那一日,羅表妹不會去見衡陽王。

家中事情只是聽了一聽,知道陸昀幫羅表妹說話後,陸二郎去看了羅令妤一次,就再未去。他有更重要的事,他急於想知道夢裡老皇帝的“丹毒”,會不會是個圈套。

將衡陽王送去宮中的幾個道士換下來,陸顯在家中待的時間不長。一要忙著辦公,二要忙著審問這幾個道士。

這一日的黃昏後,天陰冷,幾絲雨飄在天幕下。陸夫人的唸叨不管用,陸顯得僕從告知事情似有了進展,便撐傘驅車,前往城郊。陸顯將那幾個道士藏在山裡,逼問了幾日,今日那幾人鬆口,陸顯自然要第一時間知道真相。

到山中,過樹林,來到一間茅草屋。在屋外收了傘,天邊悶雷轟了幾下,陸顯撩了撩衣襬上沾著的水,開門進去。屋中只有一盞燈燭,陸顯坐下,看對面被綁著的幾個道士身上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幾個道士躺在地上,低弱喘著氣。

幾日來,自知道這幾個道士有問題,這還是陸顯第一個過來見人。

陸顯:“如何?說出來,我保你們餘生活著。”

道士中人斷斷續續地喘著氣:“說、我們說……衡陽王並不曾要求我們投毒……他就是讓我們與宮裡的其他道士爭寵,讓陛下最喜歡我們。”

“對、對!是這樣!陛下喜歡道士,衡陽王就是讓我們多煉丹。”

陸顯打斷:“他親口說讓你們多煉丹給陛下吃?”

古往今來,皇帝陛下者求仙者甚多,卻從未聽過有一人得道。他們這類家學淵博的上流士族郎君,讀多了書,更是知道那道士不過糊弄人。所謂的丹藥,不知煉出的是什麼。陛下不信侍醫,卻通道士。胡亂吃藥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