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琳點頭:“婆婆對我很好。也不曾給我立規矩,只是大嫂……大嫂有些不大對付。”
腦海裡浮現莊大嫂的面容來,安慰徐琳說:“她是長媳婦,你讓些她也無所謂。不過若是過了頭,就不必再客氣了。反正你與妹夫分家別過,與她也相干不到哪兒去,無論是婆媳婦還是妯娌,都是近則怨遠則親。若是不對付,以後保持些距離也就是了。不過日後你隨妹夫回婆家,帶的禮物也別太打眼了。妯娌處在一起,少不得也會有攀比之心的。你也可以適當得在她面前示些弱也無妨。”
徐琳說:“李嬤嬤也是這般教我的呢。”她感激地看了李嬤嬤一眼。
李嬤嬤是安國侯使出來的老人了,是徐璐求了武夫人,這才把李嬤嬤一家子放了出來,李嬤嬤的兒女都恢復了良籍,如今幫著徐琳管理田莊和鋪子。李嬤嬤則成了徐琳身邊的第一得意人。
李嬤嬤知道,她的靠山依然是安國侯府及少夫人,而徐琳是少夫人的妹子,只要用心服侍徐琳,少夫人也會記她的情,對徐琳也是盡心盡力的。
對於徐琳的誇讚,李嬤嬤並不居功,只是恭敬地說:“奶奶年紀輕,又是新婦,不明白妯娌相處之道也是有的。奴婢也是與人做過妯娌的,這才略有些心得罷了。”
徐琳說:“李嬤嬤也太謙虛了,你教我的那些道理著實有道理,我也學了不少有用的。長姐,也還要多謝你,把李嬤嬤給了我。”
徐璐笑道:“李嬤嬤是婆婆身邊使慣了的老人,也正是因為李嬤嬤精明厲害,我才厚著臉皮向夫人求來的。李嬤嬤在內宅浸淫了數十年,內宅裡的彎彎繞繞再是明白不過。你也知道李嬤嬤的本事,以後就多向李嬤嬤請教就是了。”
“嗯,我會的。”
徐璐在杏林衚衕吃了午飯就走了,她與田氏實在沒話可說。
在離開之際,瞧到了隔避家的大門也正好開啟,出來一箇中年婦人。
那中年婦人瞧到徐璐,臉上揚起笑容,說:“喲,這便是徐家的大姑奶奶吧?”
徐璐含笑道:“我聽我家太太提起過,您便是宋太太吧?太太曾多次在我面前提起過宋太太。說宋太太對我家太太很是照顧,往日裡也幫了我家太太不少忙,說起來,我也還得謝謝宋太太呢,感謝宋太太對我家太太的照顧。”
宋太太一臉的受寵苦驚,她沒有想到堂堂侯府少夫人居然這麼的和氣,這麼的親切。不由擺了擺手,趕緊說:“大家都是鄰居,這遠親不如近鄰,可不是說假的呢。”
徐璐含笑附和了兩句,客氣地與宋太太告別。
宋太太瞧著徐璐通身的氣派,前呼後擁的派頭,丫鬟婆子體面周正的衣裳服飾,護衛們強壯而威武,很是羨慕,這才是高官世家婦的氣派。覺得這老徐家可真是有福氣,就因一個閨女得了勢,全家人就雞犬升天了。想著自己閨女,嫁人後卻是三天兩頭往孃家打秋風,不由深深嘆了口氣。
馬車上的徐璐因為意外見到了宋太太,就忽然想到了那個攛綴田氏與自己為難的季太太。不由著人打聽季太太最近的情況。
凌家的下人都是打聽好手,徐璐回到家不到半個時辰,有關季太太的訊息就反饋了回來。
“……親家太太身邊的段嬤嬤親自對小的說了,自從安國侯府回去後,段嬤嬤和楊嬤嬤就開始對季大人和季太太施行離間計,如今,杏林衚衕左領右舍的人都知道季太太苛刻繼女的事兒。自然就傳到了季大人耳裡。只是季大人雖然惱怒季太太,卻也不曾有過多的斥責。季大小姐日子倒比以前更加不好過了。”
徐璐蹙眉,果然有了後孃就會有後爹,這季太太不是好東西,但這姓季的男人,也不是個好父親。這樣由著自己的妻子欺辱自己的親骨肉。
“那季太太這陣子是否還與太太來往不曾?”
“段嬤嬤說,剛開始季太太也曾找過太太,嘴裡依然是不三不四的。不過太太似乎沒怎麼再上當了,對她也冷淡起來。段嬤嬤也很是不客氣得頂了季太太幾句。這以後,季太太就很少再登親家太太的門了。”
徐璐點頭,覺得段嬤嬤二人還算盡職,不枉她今日的打賞。
田氏那樣的人,只要無人攛掇她,還是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只是季太太這種人,一直住在田氏隔壁,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不是件好事,得想辦法,把季太太弄走才是。
晚上,凌峰從外頭回來,聽了徐璐的懇求後,嗤笑一聲:“多大點的事?哪天有空,與姓季的說上兩句就是了,包準他回去後必嚴加管束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