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反而說不出話來,只能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地坐在那。
凌峰又道:“剛才大姨母的話,已有下人轉告我了。也虧得您是母親嫡親的姐姐,不然我真要懷疑,大姨母對我凌家有仇呢。”
凌峰的指責,可比徐璐溫和多了,但效果卻又凌厲百倍。
這下子,所有人臉色都變得又青又難看,連楊老夫人也目瞪口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徐夫人更是又驚又恐又怒,“你……”她很想解釋的,卻又沒不知該說什麼,她真的沒有想過其他的,她只是單純地看徐璐不順眼,想給她一個下馬威,再則只是為了幫楊老夫人一個忙罷了。誰知,居然惹到凌峰這個煞星,又悔又惱又難堪,最後實在呆不下去了,忿然走人。
楊老夫人跺了跺腳,最後實在沒臉再呆下去,燒著一張老臉,跟著一道離去了。只是臨走前還丟下一句話,“果然是有了新人就忘舊人,峰兒,我算是錯看你了。”
凌峰朗聲道:“祖母以後有什麼事兒直接與我說便成。徐氏年輕面淺,可作不了我的主的。你找她也是沒用的。”
楊老夫人身影響一頓,再一交跺了跺腳,掩面而去。
成氏徐夢蘭更是一句話都不敢說,灰溜溜地離去。
凌峰也就三言兩語,就把人打發得乾乾淨淨,徐璐目瞪口呆,呆呆地跟著凌峰的腳步,回到衡蕪院來。
衡蕪院的丫頭見凌峰臉色不善,紛紛避退。徐璐跟著進入屋子裡,呆了片刻,最後親自倒了杯水遞到他面前,“爺喝口水,消消氣。”
凌峰接過,一飲而盡,把茶杯放到桌上,沉聲道,“以後再有這類賞賜人的,你就以家中償無嫡子為由拒絕,別給這種人臉。你越是給她臉,她越是爬到你頭上。”
徐璐點頭。
凌峰又怒道:“大姨母越發回去了,擺架子居然擺到你跟前來。”他捶了桌面,恨聲道,“什麼狗屁長輩,長輩沒個長輩樣子,以後不許她再登門。”
徐璐無耐苦笑,“爺這是氣話呢。人家是長輩,我這身為小輩的,哪有趕人的道理,少不得還要好生侍候著。”
凌峰不再說話,沉默了下,忽然天外飛來一句:“楊家這近幾年來越發不如前了。”
徐璐呆了片刻,才勉強跟上他的思路,諷笑道:“所以他們越發悔恨先夫人的死。”然後半開玩笑地道,“如今我越是風光,他們就越是眼紅。”
凌峰深深看她一眼,忽然笑了起來,“你這張嘴呀,還真是……刻薄。”
徐璐不以為然,“人家都公然來搶我男人了,我也只是刻薄幾句而已,夠善良了。”
凌峰食指輕敲桌面,悠然道:“五年前,楊老爺子致仕回鄉,楊家守成有餘,進取不足。最大的官也不過是三品官,還不算實權衙門。而新生代更是不如,年紀最大的嫡長孫楊望,已是而立之年,到現在也才只是個區區縣令。這還是我親自打了招呼的緣故。楊家沒落至此,更是竭盡所能聯姻,倒也略有小成。但楊家目前的狀況,也無法走大遠了。”他看著徐璐,“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楊家的目的吧。”
徐璐點頭,楊家當初最得意的聯姻就是把嫡孫女嫁給凌峰,但楊氏太不爭氣了,早早就沒了,與凌家的扭帶徹底斷絕,楊家在無優秀子弟支撐門戶的前提下,也只有沒落的份。那日在劉家,楊老夫人對她的態度,雖令人氣忿,也在常理之中。後來對她的大轉變,不外乎是想重新塞個楊家女到凌家,藉此扭轉頹勢。與凌峰重新聯姻,凌峰看在姻親的份上,好歹也要照顧一二。以凌家如今的門路以及權勢,只要手指頭稍稍漏點縫兒,也夠楊家消化了。
徐璐問:“楊家閨女是不是很少?”
凌峰愣了下,這才明白徐璐的意思來,不由笑了起來,“楊家閨女倒是滿多的,但適齡的卻很少。當年楊氏沒了,楊家適齡的閨女都已出嫁,剩下幾個年紀又小。那日你瞧到的麗娘,是秀孃的堂妹,與秀娘也長得頗為相似,無論穿衣還是打扮,都與當年的秀娘無異。”說到這裡,凌峰已露嘲諷,“那日老太太賞你的羊脂玉鐲,那對玉鐲價值可不低。御賜之物都送了你,可見決心之大。”
徐璐說:“人家送出如此貴重之物,我也不能太小氣了,改明兒,我再選個更明貴的鐲子送過去,可好?以爺的名義。”
收禮和還禮都是一門大學問呢。還禮比收的禮還要貴重,就表明沒有相交的可能。再以凌峰的名義相送,相信楊家就會明白凌峰的心思了。
凌峰淡淡搖頭,“那日我就讓人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