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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可不是!”月船猥瑣地笑:“所以強大爺不急於一時,先把小徒賜還小道吧,否則在公公面前穿了幫,小道這顆項上人頭不打緊,沒的也連累了強大爺。”

是魏強在懷仁面前誇口,才讓懷仁決定要見月船。他們此時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魏強只能忍下。扭頭瞟向蘭芽,不甘心地邪笑:“……也好。狐仙且等等,事後必定叫狐仙如意。”

正巧內宅裡走出小宦官來,是懷仁的徒弟長樂。長樂一甩廛尾:“公公問,都長既已到了儀門,怎地還沒進來?”

魏強便連忙回應:“來了來了。長樂你告訴我二叔一聲,就說道長要施法之前還得準備準備。這便來了。”

月船含笑向魏強躬身:“強大爺說的對,小道的確要跟徒兒略作準備,還請強大爺迴避片刻。”

魏強盯了月船一眼,只好悻悻點頭:“成。我也懶得看你們鼓搗那些,我先進去,你們倆可快些。”說罷目光還是轉回蘭芽面上去,褻褻一笑:“……我已等不及了。”

蘭芽嫵媚飛了個眼波過去。魏強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先進去了。

長樂將月船和蘭芽帶到偏廳,讓他們準備莛。

待得長樂出去,月船先從腰上解下一個葫蘆來,遞給蘭芽。蘭芽眼波流轉、哄著臉頰問:“師父,你又要幹嘛?”

“喝了。”

蘭芽接過葫蘆來,晃了晃,“酒?”

葫蘆不是裝藥,就是裝酒。

蘭芽微醉,瞟著他:“以你道行,當也有自知之明,你不敢給我喝藥,你只會給我喝酒。不過我是狐仙呢,你給我喝酒,又圖的是什麼?灌醉我麼?灌醉了我,你還能怎麼糊弄住那一對眼珠子都能殺人的叔侄去?”

一向卑微猥瑣的月船,這一刻卻站直了身子,望向她,目光微涼。

“喝!”

蘭芽冷笑一聲:“真把自己當成我師父了?以為我會對你言聽計從?月船,你省省吧。我就不喝,你又能怎樣?”

今天的事兒,必得她來主導,為免月船中途出什麼么蛾子,她必得震懾住他。

豈料月船忽地飄逸而來——彷彿不是用腳邁步,而是寬袍裹起清風,他隨風而至!

蘭芽一個沒防備,他已然到了眼前,一手捏住她下巴,另一手便將那酒葫蘆朝她嘴裡灌來!

一股激烈的腥羶味驟然於口腔之內瀰漫而起。蘭芽想吐,可是那腥羶卻汩汩奔流進她的嗓子眼兒去,一星半點都攔阻不住!

蘭芽急了,伸腳朝外蹬他。他微微一閃,蘭芽這才拼命掙脫了他。連忙後退數步,拎起一張繡墩來以做防身,狠狠瞪著他:“牛鼻子,你膽敢這般對待本仙,你是找死!”

月船卻沒理她,神色淡漠地將那葫蘆的紅絨塞兒塞好,伸指尖將葫蘆口的餘漬擦掉,然後才妥帖地又掛回腰上去。一串動作一氣呵成,竟然透著讓蘭芽心驚肉跳的灑脫和飄逸。

他只淡淡抬眼瞥了她一眼,道:“既是狐仙,又何必要拎著繡墩自衛?狐仙只需掐指,這屋子裡什麼擺設不自行飛起來?”

蘭芽一瞪眼,卻趕緊將繡墩給放下了,乾咳了兩聲道:“我情急之下忘了而已。豈用你個凡夫俗子提醒?”

嘴上如此強硬,蘭芽心內卻晃了晃:媽蛋,難不成玩兒反了——她自己是裝狐仙,而眼前這個卻是個真的?!否則,一向猥瑣卑微的月船,怎麼能讓現出這樣的氣度來?

不知是不是這麼一折騰,蘭芽覺得自己之前的暈眩竟好了,腦海一片澄明。她再叭嗒叭嗒嘴……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舌尖兒。

蘭芽便猛地一拍桌子:“大膽月船,你方才給本仙喝了什麼?”

他負手而立,目光淡淡覆住她:“你以為呢?”

蘭芽便一哆嗦:“……難道是,血?”

她曾經為救秦直碧,被司夜染那妖孽灌下過生鹿血,那種茹毛飲血的滋味,她這一輩子都忘不了!

月船終於滿意一笑:“算你識得好東西。那是狗血,黑狗血。”

“什麼?!”

蘭芽扒著喉嚨,用力向外嘔:“呸呸呸,噗噗噗……”

黑狗血,還不如鹿血呢,想來就噁心!

月船清冷的面上,隱約滑過一絲笑意:“黑狗血可是聖物,可辟邪除鬼,尋常人求之不得,你卻還要吐。看來,你當真是狐仙。也只有小妖精,才怕這黑狗血。”

這話蘭芽怎麼聽著怎麼不是味兒,便忍不住仰頭怒視:“你才是小妖精!”

月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