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出現,就算沒人回去通報,他也會依照安排,於今日帶著手下來到這裡。
胡金強也看到了安路,立刻揮了揮衣袖,把安路叫了過來。他指著地上的釣魚線,微笑著說:“安醫師,我真是沒看錯你,你果然聰明啊!如果我沒猜錯,釣魚線的另一頭,一定連線著一個鈴鐺?”
“不是鈴鐺,是風鈴……”安路答道。
“嗯,風鈴啊,不錯不錯,讀書人果然不一樣啊,做個這樣的機關,既能完成我交給的任務,又能不影響休息。安醫師真是年輕有為啊。”
胡金強的心情似乎很不錯,看樣子,一點也沒受三姨太被毀容、二姨太離奇失蹤的影響。
安路腦子一轉,立刻想給錢霄使點壞,於是故意皺皺眉頭,壓低聲音,把昨夜錢霄夜訪繡球樓的事說了出來。
沒想到聽完之後,胡金強只是冷笑一聲,說:“錢霄這小子,總有一天會死在女人身上。哼,不乖乖聽龍天翼的話,卻半夜跑到我的三姨太家裡來……還好是你們幾個人看到了,如果換作其他人見著了,這裡又得死不少人!”
安路不由嚇了一跳,他聽明白了胡縣長的言下之意,背心頓時滲出一片溼答答的冷汗。
按照龍天翼的安排,錢霄原本昨天應該回省城去向馬大帥通報天火殘餘的事,絕對不可能出現在秀溪鎮。幸好自己也算是胡縣長的人,父母又和馬大帥交情頗深,而且多多少少也算這個局的關聯著,就算目擊了錢霄昨天夜裡待在秀溪鎮裡,也不至於被滅了口。
而謝依依,她是謝鎮長的女兒,又是三姨太玉婉的手帕交,而獨龍則與她關係很不一般,所以應該也不會被列入滅口名單。
要是換鎮裡其他人見著錢霄,那可就慘了。馬大帥授意設下的局,豈容旁人破壞?他本來就是這裡的土皇帝,有人又有槍,有土又有田,在省城還有商鋪產業,誰又敢惹他?
胡金強捋起玄色絲綢短衫的衣袖,瞄了一眼手腕上戴的洋表,然後站起身來,道:“時辰不早了,過不了多久,馬大帥就會親自帶著人馬來到秀溪鎮。我得趕緊讓雙喜丫頭把繡球樓的客房收拾出來,這秀溪鎮裡就只有繡球樓還見得人,馮老闆的小酒館接待一下龍隊長和錢霄還勉勉強強,要是請馬大帥入住,那可就差強人意了。”
哦,這次果然是馬大帥親自帶著人馬到秀溪鎮來,他老人家果真對那天顯異象的天火殘餘看重得緊。
胡金強使了個眼色,手下一個安保隊員立刻離開高頭大馬,走到黃銅大門前,伸手要去叩門。
而安路也注意到,這位安保隊員剛才站著的地方有一匹馬,馬鞍上掛著一個黑布包裹著的包袱,包袱皮已經溼了,裡面似乎有什麼烏黑的液體滲了出來。
這是胡金強卻突然朝安保隊員叫了一聲:“且慢!”然後他走到馬匹邊,解下包袱,轉過頭來對安路說:“這東西可不能拿到繡球樓裡去,嚇著三姨太事小,要是讓馬大帥的人馬見著了,那可就糟糕了。”
安路有點納悶,包袱裡裝著什麼東西?為什麼不能讓馬大帥的人馬見著了?
他正疑惑,卻聽胡金強又說道:“安醫師,你把這個包袱放到你的小屋裡去吧,我想馬大帥的人應該不會進你的小屋。”
雖然心懷疑竇,但安路還是乖乖聽話地走到胡金強身前,接過了包袱。
掂了一下,這包袱不輕不重的,摸了一下,安路頓時變了臉色。
表面軟軟的,卻有一些凝結的硬塊,還有隱隱的血腥氣味滲出了包袱皮。看包袱的大小,裡面裝著的,一定是一顆人頭吧?
安路頓時想到了張師爺那具缺失了人頭的屍身。
難道包袱裡裝著的,就是張師爺的人頭?
應該就是這樣的,張師爺死在了去縣城的官道上,而胡金強又是沿官道從縣城趕到秀溪鎮來的。一定是胡縣長和他的安保隊員們,在來秀溪鎮的路上找到了張師爺的頭顱。
可為什麼不能讓馬大帥的人馬看到這顆張師爺的頭顱呢?
安路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他拎著裹有人頭的包袱,走向自己的小屋時,卻聽縣長鬍金強突然一字一頓對他說道:“安醫師,別怪我沒警告你,你千萬別揭開包袱看裡面是什麼東西。有時候,好奇心害死不要太強了。”
雖說安路甚是好奇,但還是沒揭開包袱皮,看看裡面究竟是不是張師爺的頭顱。
倒不是他聽了胡金強的警告後,竭力壓抑住了自己的好奇心。畢竟他是奉了馬大帥的命令,到秀溪鎮來擔任西醫醫務師,胡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