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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畫。”駱展鵬有些赧然,渴切地看著沈梅君。

那日沈梅君機智地幫他奪回錢袋,他心中念念不忘,後來聽姐姐說在傅府裡遇到沈梅君了,沈梅君還送衣裳送銀子相助,更覺得沈梅君千好萬好。

他在街頭賣畫!才多大的孩子就懂得分擔責任了,沈梅君看著一邊的畫攤,眼眶不覺紅了。

駱展鵬搓著手,難為情地道:“梅君姐姐,我娘和我姐姐不知我擺畫攤賣畫,你別和我姐姐說。”

讀書人最是講究風骨,駱太太和駱青意那是寧願餓死也不願他做這般不入流的事的,沈梅君曉得,點了點頭,感慨地道:“你能看得開,甚好。”

“梅君姐姐,你不會看不起我?”駱展鵬高興不已,看著沈梅君的一雙眸子清亮如水,瞳孔深處兩點明亮的星星似的光芒在閃爍。

當然不會,架子面子那是虛的,沒有活下去重要,沈梅君從駱青意那裡聽過駱展鵬很多事,心裡只覺得他十分親切,笑著用空著的一隻手幫他理了理腰間略歪的香囊,鼓勵道:“好好幹,姐姐相信你會讓你娘和你姐姐過上好日子的。”

駱展鵬堅定地點頭,一面伸手去摩挲沈梅君腰間的香囊,高興地道:“梅君姐姐,這香囊你一直帶著?”

沈梅君笑著嗯了一聲,開始進傅府是沒有其他飾物,後來知道青意看到這香囊冒險幫的自己,心中覺得是這香囊給自己帶來好運,便是有別的好飾物,也不捨得換下它。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沈梅君記掛著謝氏要回去,駱展鵬戀戀不捨問道:“梅君姐姐,以後還能看到你嗎?”

他話裡粘粘乎乎的,沈梅君沒有兄弟姐妹,見駱展鵬依戀自己,不只不生氣,還很開心,笑道:“你都是在這兒擺攤嗎?我以後出府就走這條街道過來看你。”

“我一直在這裡,梅君姐姐,那咱們說定了,你得空就來看我。”駱展鵬伸手指要沈梅君和他拉勾。

“好。”沈梅君笑著應下,伸了手和他拉勾蓋手戳,看著駱展鵬盈滿喜悅的眼睛,心情不自覺也好了起來。

第十一回

謝氏此番發病比以前更重,湯藥不斷,只十幾日,沈梅君手裡便只剩一百文了。

沈梅君每日強作平靜,夜裡卻淚珠暗彈,溫暖舒適的被褥也掩擋不住如影隨形的淒涼。

二月初五是傅望超生日,正日子還沒到,他便命府裡的戲班子在後園戲臺上唱戲娛樂,咿咿呀呀的曲調還有咚咚鏘鏘的鼓樂聲遠遠地傳到流觴軒,謝氏的眼睛亮亮的,數次看向沈梅君,顯然很想去聽戲。

沈梅君想著傅老太爺很慈祥,不知他有沒有在那邊,若在,求個恩典,讓母親過去聽一聽戲,許心情舒暢病情便會好轉,遂喚來雙鶯叮囑了幾句,往後園而去。

戲臺挨著水榭而搭,水榭圍了透明鮫絹擋寒風,傅老太爺傅老太太和傅太太都不在,中間空著四把椅子,右側坐著兩位少奶奶和兩位姑娘,左側則是傅望超和他的美人,鶯鶯燕燕粉紫嬌黃好不熱鬧。

沈梅君見傅老太爺不在其中,正想悄悄離開,傅望超在水榭裡看到她了,使了人過來喚她。

人這麼多,料想他不能怎麼樣,沈梅君遲疑了一下走了過去。

水榭裡燒了炭盆,暖融融的,沈梅君一一見禮,傅明慧待她熱絡些,兩位傅少奶奶都是淡淡的,傅望超等得她行禮畢,笑咪咪道:“梅君,這是我的愛姬小月、如雪……”

他珍重地介紹,沈梅君只得執禮請安,傅望超介紹完還不作罷,問道:“梅君,你說,你比之她們如何?”

這些女人…妻不妻妾不妾的,傅望超拿她相比,卻是把她置於那些女人的同等地位,沈梅君有些羞惱,只發作不得,她現在也是妻不妻妾不妾的尷尬存在。

沈梅君強忍不適回道:“眾位姑娘是天上皎月,梅君不敢相提並論。”

“我卻覺得她們都比不上你,你說呢?”傅望超皮笑肉不笑道。

好幾記眼刀射向沈梅君,沈梅君不欲與傅望超糾緾下去,行了一禮便欲告退。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話。”傅望超一閃身攔住她的去路,眉眼含情幽怨地看著沈梅君。

身邊美人如雲還不滿足,沈梅君著惱,忍無可忍正想反唇相譏,傅望超的小廝壽兒從外面進來。

“少爺,鶴洲先生不來,說不得空。”

“好大的架子,看來今天是畫不成了。”傅望超看向身後的美人,滿眼遺憾。

鶴洲先生是京城有名的仕女畫畫師,宮裡的娘娘都請他去畫過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