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們和她師父等人告別後,出了溪谷走了二十里不到就遭伏擊了。那些人將雲公主當成了小姐你,雖然也下狠手,不過在確認不是小姐後,倒也沒下殺手……”
“如果當時的人是小姐,那麼不知會是什麼後果!”羌笛紅著一雙眸子深吸一口氣看著我繼續道,“可是小姐,就在雲公主帶著我們一路逃的時候,那些原先已經沒下殺手的人卻給我們來了二次伏擊,幸好遇上楚公子。可雲公主跌下懸崖的那一瞬,楚公子也跟著跳了下去。”
光是聽他們說這些話,我就心驚膽戰的,一想到這其中竟然還有這些事情,我後怕得緊。
若是雲兒出了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拿什麼賠皇室?
再者,若是楚逸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對侯府交代!
小黑和雲兒都掉懸崖了,那這倆丫頭呢?
我急忙就要檢查她們的身上,看有沒有傷口,就被豎琴拉住了,豎琴嚥了咽口水抿著唇似乎是在思考,而後目光對上我,“小姐,公主和楚公子倒下懸崖的那一刻,我們被人救了,其實最後將公主和楚公子送回京城的人也是救我們的人!”
“琴兒,那個人是不是告訴過不能暴露他的身份!”我看著欲言又止換著法子說話的豎琴,我便曉得豎琴只說被人救了卻不說是誰,定然是被交代過的!
豎琴點頭,“小姐,那人是誰,我們真的不能說!”
見豎琴這般堅持,我沒有再逼她。
我看著豎琴和羌笛,心裡深吸了一口氣,“你們沒事就好!”
我心裡卻在想著改日要後和雲兒好好聊聊,這丫頭竟然沒有將這麼危險的事情告知我半分,想來怕是讓我擔心和自責吧!
真是個傻得讓人心疼的姑娘!
馬車停了下來,我帶著豎琴羌笛下了馬車,看著丞相府硃紅的大門,我對豎琴和羌笛說,“我們到家了!”
府中多了的那些護衛,是皇帝的人。
儘管人不同,可是嚴謹中泛著生氣的相府似乎又回來了。
我讓人準備了乾淨的衣裳,而後帶著倆丫鬟去了顧清禹的院子,想來三舅這時候應該歇息得差不多了,這過一會兒便可以用晚膳了。
到院子裡的時候走到三舅住下的房間,我站在門口輕輕地扣了扣門,“三舅,我準備了乾淨的換洗衣裳,待會兒是晚膳時辰了!”
門被拉開,三舅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站在門口,對我點了點頭,“衣裳放下即可,吃了晚膳我有些話要與你說,明日起釀酒!”
三舅說完這話之後,闊步就走了出去。
我揮手讓丫鬟去放衣裳,而後快步跟上了三舅。
用膳在前華庭,用膳過後,我帶著三舅在丞相府隨便逛了逛。
在荷花池旁三舅停了下來,而後負手而立站在垂柳樹下。
風吹起他的衣袍,也吹起了垂柳條,我只是覺得這份有些許的涼,搓了搓胳膊環抱著在樹下的長木椅上坐了下來。
“三舅,二十壇千日釀如果是我自己釀,大概要多久?”這個問題一直是我心裡面的一個結,每每想到這個問題我都會在算顧清禹的歸期。
“哎……”三舅在我一側坐了下來,偏頭看著我,“你當真以為他的命系在千日釀上?”
三舅的話讓我一時間有些發懵,難道不是這樣?
我睜大著眸子疑惑地看著三舅,卻只見三舅朝我搖了搖頭苦澀地笑著,“那小子所學的計謀全都用在了這方面上,真是……”
“三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屏氣凝神看著三舅,手已經僵硬得捲曲不起來了。
“二十壇千日釀,釀起來也不是難事。可若是你親自釀,我會故意找茬否定那酒,你釀上三年五載也是沒有問題的!”三舅收回看著我的目光,轉而看著那邊的荷塘,嘆了一口氣,“這些話本可以等你釀上一年半載後再告訴你……”
“為什麼現在告訴我?”我的情緒已然繃不住了,我使勁兒睜著眼睛不讓眼淚滑落下來。
“算著日子等他,算不出日子的!”三舅站起身丟下這句話,邁步走了幾步的三舅扭頭看著我,“別妄想再一次去找他,那個地方外人去了能活著出來萬幸,能毫髮無損地出來是萬幸中的萬幸。他費了很大的勁才將你弄回來,你老老實實地在京城等他!”
看著三舅越走越遠的背影,我只覺得我整個人都是冰冷的。
三舅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視線中,我站起身看著那個背影大聲地問,“那千日釀當不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