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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開車來的。”

又看木代:“你朋友啊?”

羅韌一下子反應過來:這是武玉萍!

木代有點慌,遮遮掩掩想拉上口罩,武玉萍還在那寒暄:“也趕巧了,我一出門看見你,心說這小哥眼熟,想好久才想起來,人一老,腦子就是不活……”

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

羅韌看著武玉萍,心念微動間,一把握住木代的胳膊,示意她不要戴口罩。

然後把木代推到武玉萍面前。

問:“你不認識她?”

武玉萍打量了木代一通,笑起來:“我上哪認識她去,我又沒見過她。”

☆、122|第②⑥章

武玉萍走了之後,羅韌半天回不了神。

他在群裡發了句,你們誰用血試過武玉萍了?

陸續回覆:沒,沒,我也沒。

這似乎不合常理,羅韌的眉頭擰成一個疙瘩。

木代拉他:“走啊,太陽都下去了,還要去找丁國華呢。”

只好先把疑慮放到一邊,查了電子地圖,確定最近的步行線路。

路上,木代說:“真奇怪,我在這裡住了四年,一點熟悉的感覺都沒有。”

她偏頭看羅韌:“像是一棵蘿蔔,被硬插到青菜地裡,左看右看,都不覺得是自己家。”

羅韌白她:“你想打個比喻我不管,為什麼是蘿蔔?”

木代露在口罩外的大眼睛滴溜溜轉,抱住他胳膊說:“大概是我跟蘿蔔在一起待的太久了。”

羅韌笑,摟住她肩膀,一如任何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不過,在大街上招搖過市,木代還是忐忑的。

問他:“警察會分外注意我嗎?”

羅韌說:“他們會猜測你跑了、找到隱蔽的地方躲起來了,即便露面,也一定鬼鬼祟祟形跡可疑,很少有犯罪分子這麼囂張,牽著男朋友沒事人一樣逛街的。”

木代說:“以前不覺得,現在居然羨慕那些能在陽光下昂頭大步走的人。”

她明明不是罪犯,卻揣了一顆過分警醒的心,帽子口罩,見人就低頭,看到警車過,手臂上會起細小的顫慄,下意識的,會去看周遭環境:從哪逃最合適?

羅韌隔著口罩捏捏她的臉:“很快過去的。”

木代說:“如果過不去呢,如果功虧一簣呢?”

問完這話,街道上的喧囂聲似乎都小了,生活是個首鼠兩端的婊子,一邊說著公理正義,一邊又漫不經心送著冤屈的人飛血上白練。

別想著等老天來洗刷你的冤屈,大氣層離地最近的對流層高度平均十到二十千米,地面上那麼喧囂,老天哪能聽到你纖薄的那一聲冤枉?

羅韌說:“那我就帶著你走,咱們永遠不為自己沒幹過的事買單。”

“走到哪去呢?”

會被通緝,會被追,去國外嗎?國門都出不了吧。

羅韌問她:“坐過飛機嗎?”

“坐過。”

“最高的地方往下看,看不到國界、政府、機構、組織、條例,只有土地、河流、山丘、平原。愛走到哪就走到哪,全世界都是我們的。”

說話時,陽光斜斜下來,正照著他的臉,羅韌下意識抬手去遮,陽光透過手指的罅縫,在臉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影子。

木代笑起來,忽然上前兩步,雙手環住他的腰,想埋頭在他懷裡,前頭的帽簷作梗,只好側過頭。

好的情人,像是一雙眼睛,帶著你看到更藍的天、更長的河,更廣闊的天地,那些困囿心靈的四壁,通通消失不見。

糟糕的情人,只會讓你的目光一直內收,眼裡全是生活的逼仄狹小,未來的無望,關係的糟糕,

有個大爺拎著買菜的籃子從邊上經過,咧著嘴看著兩人笑。

木代也笑,還衝他眨了眨眼睛。

不就是陷害麼,她想,潑過來的一盆髒水罷了,擰了毛巾擦乾淨就行,大不了衝個涼洗個澡,不見得我就能被一盆水淹死了。

丁國華家,在一幢老式住宅樓的六樓。

以二十年前就已經是主任醫生的待遇來看,這住宿條件,實在是差了些。

天還沒有全黑,樓道里已經暗的快看不見了。

羅韌敲門,篤篤篤三下,然後側耳聽,門裡有動靜,看來有人在。

或許應該讓馬塗文再多瞭解一下這個人的背景……不過算了,只是問個資訊,三兩句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