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
咣噹聲響,曹嚴華雙腿發軟,甩了槍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慢慢的,從懷裡掏出幾件東西,扔到了地上。
有口紅、刀片,還有類似開關一樣的物件。
說:“不知道,找這些玩意兒吧。”
“你偷她東西了?什麼時候?”
“被她揍的半死的時候。”
鄭明山打斷他們:“羅韌情況不對,你們馬上,讓一萬三把車開進來,同時打急救找救護車,搶到一點時間是一點,我們這頭送,救護車往這頭趕,半路匯合,可以儘快搶救,快!”
曹嚴華應了一聲,看一眼哭成了血人淚人樣的木代,不敢多看羅韌,跌跌撞撞奔出去,小跑到廠區鐵門邊上,透過鐵柵欄的間隙看向外頭。
前方、左邊、右邊。
突然傻了眼了。
車呢?
他媽的車呢?
半晌,他氣急敗壞的大叫:“你個狗日的一萬三!”
一萬三一直致力於讓青木醒過來。
他有自知之明,人在不同的場合有不同的價值,現在這種情況下,青木一個人抵他好幾個。
試了好多法子,抽耳光,捏鼻子,甚至開了瓶礦泉水淋他腦袋上——青木始終還是有些迷迷糊糊,最後一次睜開眼睛時,一萬三欣喜的湊上去,青木卻沒什麼意識,抬手就給了他一記耳光。
他媽的小鬼子這麼囂張!
一萬三心裡的火簇簇的,一瞥眼看到曹解放,心裡忽然有了主意。
他指青木的人中,吩咐曹解放:“啄他!”
示意了好幾次,曹解放遲疑著,末了終於會意,噌的啄了過去。
這一記力大無比,幾不曾在青木上唇啄了個血洞,青木雙目陡睜,曹解放嚇的在車裡撲騰著亂飛。
青木痛的噓著氣去捂嘴唇:“誰?這是哪裡……羅呢?到哪了?”
一萬三有點佩服他,受過專業訓練的人的確不一樣,短時間內就能迅速調整過來。
他趕緊把事情大略的說一遍,力求說在點上:“他們在廠房,進去有好一陣子了,大師兄說,如果可以,要你幫忙……”
“噓!”
青木的目光越過他的肩膀,死死盯住遠處,面部表情怪異,眉頭幾乎擰成了結。
一萬三後背發涼,趕緊轉頭去看,看到廠區的另一面圍牆牆頭處的身影,迅速跳下消失。
誰?大師兄他們出來了嗎?
青木從齒縫裡迸出兩個字來:“獵豹。”
“你確定是獵豹嗎?”
一萬三的手止不住發抖:都在廠房裡,怎麼就只有獵豹出來了?難道說大師兄他們都……完了?
青木一把搡開他,從後座直接跨到駕駛座,迅速發動車子:“她化成灰我都認得。”
一萬三腦子亂的很:“你想怎麼樣?”
“噓……別說話。”
車子開動,並不去追,而是直接開上了最近的高處,停下。
從高處的視角,可以看到獵豹的位置、她離開的方向,和阡陌縱橫的路道。
一萬三抱著曹解放,緊張的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嚥著唾沫又把問題重複了一遍:“你想怎麼樣?”
青木對著後視鏡裡的一萬三笑了一下:“從岔路,繞到她對面,裝著是偶遇,然後,加速,撞死她!”
話音未落,驀地一腳踩下油門。
一萬三這輩子都忘記不了這場景。
從前,他招搖撞騙,但從未想過要殺人。
晨曦漸起,清晨薄涼的霧氣在四周瀰漫,這是條田埂土道,邊上有條小河,四野泛著青綠色,車子在土道上顛簸,而遠處,有個踉踉蹌蹌的人影。
那就是獵豹嗎?一萬三屏住呼吸,下意識的,伸手捏住懷中曹解放的雞嘴,曹解放的小眼睛滴溜溜的,像是知道形勢嚴峻,反常的安靜。
青木死死盯住那個漸行漸近的點,車子開的不急不緩,居然還平靜的跟一萬三聊天。
“即便咱們不撞她,她大概也會搶車的。”
“你把她撞死了怎麼辦?這是……殺人呢。”
他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我本來就是來殺她的,你以為,我是來交朋友的嗎?”
距離越來越近了。
一萬三用力抓住車邊把手,儘量低下頭把身子窩成一團,車子油門踩盡驟然加速的時候,他感覺耳邊都有呼呼風聲——砰的一聲,車身似乎重重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