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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部分

鄭明山心中一凜,瞥了一眼圍籠內,場景觸目驚心,別說是羅韌已經成了個血人,連木代的臉上手上,也幾乎全是血了。

鄭明山心裡清楚,類似的意外或者野外作戰受傷,現場的急救合理迅速與否,是一個人後續能否活命的關鍵。

一個是間接殺死師父的仇人,一個是羅韌……

媽的!鄭明山咬牙:死人活不過來,就現在而言,止損他媽的比報仇重要。

他撂下句“儘量拖住她”,迅速奔進圍籠。

剛在羅韌身邊跪下身子,血腥味幾乎是撲面而來,早年時,鄭明山見過不少類似的兇險場合,一個人能否活命,實在是掃一眼就能看出來的——見到羅韌情形,他自己心裡先涼了半截。

刀傷還好,沒有傷及動脈,他厲聲吩咐木代:“用你的衣服去摁住傷口,實在不行,拿布頭朝裡塞,先止住血,還有,另一隻手摁住他近心臟,他心臟不跳,你幫他起跳!”

木代腦子裡嗡嗡的,含著眼淚點頭,用匕首割下自己裡衫的大幅,疊起了摁住羅韌傷口。

再看槍傷,一顆心瞬間落到谷底:好像是……傷到動脈了。

鄭明山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不被木代還有圍籠纏鬥的場景分心,伸手沿出血傷口朝上,找到搏動的動脈血管,用手掌狠狠將血管壓迫在所在部位就近的骨頭上止血,另一手單手拿刀,割開衣服,配合著嘴咬扯開,揪成團,摸索到槍洞處,用力塞進去。

這當然不是最合適的方法,他知道應該消毒、應該合理包紮——現在傷口全部暴露,出血不止,感染的風險太大,但這是目前狀態下,最粗暴有效頭痛醫頭的法子了。

他的掌心繼續按壓血管,向木代飛快的吩咐:“要送醫院,立刻、馬上。”

一抬眼,看到炎紅砂和曹嚴華正拼命纏鬥獵豹,心急如焚是真的,又不能鬆手。

兩個人都不是獵豹對手。

只有炎紅砂能勉強使出些招式來,曹嚴華已經不成章法了,只是仗著人胖,能扛揍,要麼就拼命抱她腿,要麼拼命抱她腰,只撐了片刻,獵豹一記後蹬,一腳把曹嚴華那麼大的塊頭踹飛了出去,好在曹嚴華恰恰砸在圍籠一面的鏈網上,緩解了不少衝勢。

這一下,只剩下炎紅砂對獵豹了,曹嚴華抹了把嘴上的血,正要衝上去,鄭明山厲聲吩咐他:“先不管紅砂,拿槍!”

曹嚴華陡然反應過來:也是,這廠房裡還有槍的!

他瘸著腿,小跑著奔向最近的槍落處,那一頭,獵豹對紅砂,真像是猛獸搏兔,只過了兩三招,她已經扼住了炎紅砂的咽喉,力大無比,竟掐著她脖子把她舉離了地。

炎紅砂眼睛翻白,伸手想去抓獵豹的臉,怎麼都抓不到,木代看的全身發抖,鄭明山咬牙命令她:“守你的位置,做你的事!”

這當兒,曹嚴華已經拿到槍,血紅著眼衝過來,對準獵豹後背,嗒嗒嗒就是一梭子。

他沒有槍感,不會瞄準,獵豹後背似乎是長了眼睛,只錯步動了一下,曹嚴華那一梭子,全部放了空。

炎紅砂呼吸不上來,雙腿在半空中痙攣著,忽然想到什麼,奮盡最後的力氣,伸手進兜裡掏出一塑膠袋的血來,抓在掌心湊近獵豹,狠狠用力一握。

塑膠袋迸破,血道四濺,有一道恰噴進獵豹的眼睛裡,哧哧白煙騰起,獵豹痛呼一聲鬆開了手,炎紅砂趁勢給了她一腳,嗆咳著連滾帶爬,向著圍籠這邊過來。

要說獵豹,也真是個人物,審時度勢,半分都沒耽擱,向著大門口疾奔而去。

鄭明山心中一陣嘆息:看來,這一趟,獵豹是要逃掉了。

影視片裡,反派的大boss總是會纏鬥到最後一刻,或殺人或被殺,但鄭明山的實戰經驗並非如此:那些棘手的人物,在危險降臨的一刻,最常見的舉措,其實是迅速撤離——並非狼狽逃跑,而是撤離到安全地帶,確保自身安全,再行卷土重來。

惡人害了太多人,往往更加惜命。

曹嚴華跟在後頭又是一梭子,似乎打中了,獵豹的腿上一個趔趄,幾乎直跪下來,但又立刻站直,曹嚴華大喜,再去扣扳機,彈膛已經空了。

獵豹停下,迴轉頭來,盯著圍籠內外那一干人,唇角勾起猙獰的笑容來。

說:“讓你們看……禮花綻放。”

……

炎紅砂喘著粗氣,想追又提不起力氣,納悶地看獵豹變了臉色,在身上亂翻了一兩秒之後,迅速消失在門口處。

她問:“她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