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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訂購去幾百萬兩。此舉不僅解決了桑農與織造的銷路,也給國庫增加了不少收入。

聽說江南百姓紛紛寫詩譜曲頌讚皇帝,江南總督還把當地民間的一些歌謠辭賦上表進宮。養心殿的龍案上,年輕的萬歲爺楚昂翻閱著奏摺,一向清貴冷淡的面龐上難得暈開輕淺笑意。

老太監張福懷抱拂塵立在一旁,也忍不住慈眉善目地跟著扯嘴角。

恰逢張貴妃領著楚池進來請安,二歲的楚池纏著父皇去景仁宮給自己講故事。

這陣子因著一場法事,宮中氣氛繃得緊張兮兮。孫皇后怕那不乾淨的夜裡又來攪擾兒子,便把楚鄒放去他父皇身邊,好讓龍威震懾。皇后是江南小戶出生,萬事總脫不開那市井人家的細膩框條,左右近日朝政繁忙,皇帝也就隨了她的心思,把小兒子留在乾清宮裡看管。一連氣算起來,得有半個月沒去後宮了,楚昂因此欣然前往。

景仁宮裡燈火橙橙,小公主楚池顯得特別高興。她不像她小四哥楚鄒,楚鄒慣用兩眼默觀人群,並且從不主動開口表達,也懶於與人爭執。她是會討這要那的,一會兒央父皇給自己梳辮子,一會兒又倚著父皇剝果仁,生得是嬌妍欲滴,金枝玉葉,小紅唇向上一撅,便叫人無法拒絕。

楚昂穿一襲玄色綾羅緞行龍常袍,頭戴烏紗翼善冠,英挺的面龐在燈火映照下顯得別樣柔和,只由著她去折騰。

張貴妃在旁欣慰地看著這一幕,繾綣這宛如一家三口的短暫錯覺。給楚池餵了一小口紅米粥,又親自剝起蝦仁。

紅木圓桌上擺滿了琳琅的菜餚,大半部分都是對著皇帝胃口的,偏就有那麼些像是有意無意地為自己準備。張貴妃對陸安海是賞識的,這個老太監乍看不起眼,卻把各宮主子的喜好全看進了眼裡。

自從進宮後,她在飲食用度上就已變得十分小心,不料卻還是被他挑出了精髓。她對他並不招攬巴結,但也賞過兩回金葉子,為的是日後或許能派得上用場。

在高湯中起撈的蝦仁,清淡卻自有一分甘甜味道,讓人不會特別渴望,卻又能一直不倦地吃下去。這像極了孫皇后,雖然柔和沒有稜角,但是卻真真正正地把眼前這個男人培養成了她自己的丈夫。他這樣坐在這裡,身上也都脫不開她孫香寧的影子,讓人永遠明白她才是他真正的主位,而旁的都只是暫時借用。

張貴妃有些泛酸。她是從鳳陽一帶嫁進裕王府裡的,先前沒有聽說過楚昂,只曉得是先皇后留下的孤子,一直不得勢,被困在京。

嫁過來時除了對楚昂清貴的姿容震懾,其餘並未有太大的感覺,漸漸相處後才一發不可收拾地愛慕到深沉。她是個嬌縱熱鬧的性子,而他身上卻散發著鬱柔和冷薄,這樣的冷讓她沉迷。並不樂於表露自己的情感,卻一點點潤物細無聲,讓人渴望在他的侵潤中融化和臣服。

心甘情願。恨不能佔為己有。

張貴妃凝著楚昂當了皇帝后愈加冷貴的英姿,把剝好的樰白蝦仁夠去他唇邊,問他吃不吃。楚昂才啟開薄唇,她又轉而塞到了楚池的門牙裡。

逗得楚池咔咔笑:“我母妃壞極了。”楚池捂著小嘴衝父皇眨眼睛。

楚昂側過頭看她。

張貴妃撅著紅唇戲嗔:“想吃?看到了嘴邊的又掠過去,去到了別人的嘴裡,心裡是個什麼滋味?”

楚昂頃刻便了然她的話中深意。她的景仁宮是東六宮離著自己最近的,前些日子去施淑妃處、去殷德妃處,每每路過她這兒,卻都不曾進來。官貴大戶人家長大起來的性子,就是有那麼點愛拿喬撒嬌,使些女人家的小性子,他也不管她,漠然地縱著。

替她扯了扯微繃開的衣襟:“雨露均霑,豈容你一人胡鬧。”

那語氣不陰不柔,清長的指骨從她耳垂上掠過,像是不經意,又像是存心的撩…撥,帶著幾分故縱慾擒的味道

張貴妃的呼吸都緊了,眉間瞬時旖旎:“今晚留不留下來?

他聲音低低,眼眸如炬:“你說呢。”

悉簌簌,宮人們連忙識相地悄悄退出去。

她撲到他懷裡,他摟著她的腰肢,她只夠到他肩膀稍往上的高度,這樣摟的距離剛剛好。錯亂無章地含著她鬢間的碎髮,一邊就往內殿的床榻倒退,忽而撩開她的馬面裙,硬朗身軀便將她軋倒在身後的錦褥上。

她“嗯”地一聲輕吟,忽覺裙下一涼,連忙推擋道:“等一下。”

他挑眉含謔:“怎麼,又要與朕玩些甚麼花樣?”

那麼冷酷與霸道,她只願即刻萬劫不復地死在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