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心疼朱伊的,他用力閉了會兒眼,復又睜開,道:“別怕,伊伊,我只是抱一抱你,不會做別的,你相信我。”
謝映在魏州時就常因朱伊大半夜的起來換褲子,他從來不是個委屈自己的人,想要,那就一定要得到。但在這一刻,他更不想委屈了朱伊。
朱伊這副身子骨與謝映這能領千軍萬馬稱雄的身軀相比,堪稱幼嫩嬌弱,謝映力氣稍微用大了,都怕把她弄痛弄傷。更何況無論以謝映對朱伊的憐惜,還是以他的自負和自制,都不可能對朱伊做出完全強迫的行為。
他在試探朱伊的底線,將她的防守一次次往後逼退。上次朱伊哭得傷心,謝映對她傾訴愛慕,又捱了巴掌,才讓她原諒了他。這次他已經進了一大步,自然不想再犯同樣的錯誤。
……
謝映將朱伊放在了凳子上,檢查她的後背,先前的小水泡全都消褪了,他便問:“公主現下感覺如何,可還有癢痛之感?”這藥膏連毒蠍的毒也能遏制,對區區毛辣子的毒性絕對不成問題。
果然朱伊道:“已經沒有癢痛感覺了。”
謝映便將朱伊皺巴巴的且被汗水濡溼的衣衫放在掌心展了展,再幫她拉起來穿好。
朱伊轉過頭,看著眼前這個輕易就能叫她心神不定的人,突然伸出手指去摸了摸他挺直的鼻樑,謝映微怔,抬眼看朱伊,只聽她道:“謝映,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皇后定要讓你娶別人,父皇又叫我另嫁了人,我們兩個這樣……”
謝映重新抱住了朱伊:“沒想過。我從沒想過你會嫁給別人,你只能嫁給我。”
謝映篤定的語氣,讓朱伊安心了些許。她剛想將腦袋靠向謝映,額頭卻被對方拿手指一戳。朱伊捂著腦門,怒視他:“你做什麼?”
謝映道:“既然說到這個,正好臣也有話想對公主說清楚。”
又來了,臣又來了。朱伊心裡莫名打鼓。
“公主之前說容蕭是你的好友,那我想問問公主,在你心裡,我又是個什麼身份?”
“……”為何又提到容蕭。但是朱伊也不知道,謝映到底算是她的什麼人。她自己之前沒有認真想過,其實還是不敢深想的緣故。
朱伊的沉默讓謝映的眉皺起來:“難道公主是想讓臣做你的男寵?只想玩。弄我?”
“……”朱伊呆滯了。他是怎麼想出把男寵這個詞安到他自己身上?還玩。弄他?便道:“你簡直在胡說!”
謝映道:“若非如此,那公主為何願與臣親熱,卻壓根不讓臣參與你的事。既然公主佔了臣的身心,若是真心待我,就該把我當你將來的夫君看待,給我應有的信任。”
朱伊簡直要被氣笑,還佔他身心?明明是他對她……但想到他自稱為她的夫君,她心裡又砰砰跳。算了,朱伊上下看看謝映,畢竟人家有這般傾國傾城的姿色,覺得被佔便宜的人是他大抵也是正常的。
朱伊便道:“我知道了。世子說的有理,以後我會注意的。”
謝映嗯了聲:“不管公主以前如何,但是以後……我希望公主有任何事都能先想到找我,而不是找容蕭或是別的男人。”
朱伊見他如此介意,便哄著他道:“好好,我知道了,一定。”
朱伊回到自己的廂房,綿風早就焦急等候多時了,公主去找世子,居然一去就是這樣久。當綿風再看到朱伊有些皺的裙子,又聽她叫備水要沐浴時,更是神色大變,連為朱伊取乾淨衣裙時手都在抖。
莞清躲在門後偷聽到了,她看看朱伊的背影,眼珠子轉了轉。
綿風見朱伊頭回要自己沐浴不讓人伺候,在淨室外頭走來走去,著急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朱伊泡進水裡,低頭看著身上陌生的痕跡,尤其是那豐盈處滿布的紅痕,想起謝映先是用手,而後又埋首在那裡久久不願離開。而她自己,彷彿受他蠱惑般,居然只是輕掙了兩下就隨他索要。
朱伊也說不清此刻的心情,她將頭側枕在木桶邊緣,過了好一陣,極低聲地道:“謝映,你千萬不能騙我,負我。”
莞清為朱伊奉茶時看到了她頸間的一點紅跡,確認了她的猜想,莞清退下後便悄悄從自己包袱裡摸出紙和葦管筆,躲在淨室裡迅速寫了封信。
朱伊喚來自己最信任的太監,交代道:“常臨,莞清方才見了我似有躲閃的樣子,你把她看牢些。”
朱伊此前就懷疑過她被朱黛迷暈那次,是身邊有人背叛了她,且她最懷疑的人便是這個莞清,否則這次來寺裡也不會帶上莞清。為了就是若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