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伊不料太子居然知道朱修策的事,趕緊道:“皇兄跟朱修策怎麼一樣,朱修策是不學無術的紈絝,皇兄是儲君,是未來的賢明天子。”
太子哈哈笑道:“禧貞這張小嘴兒可真甜。既知我是未來天子,就安心待在這兒,好生伺候我,等我登基之後自然有你的造化。”他語氣寵溺,伸手去捏朱伊的臉蛋。
朱伊避開幾步,眼底閃過的嫌棄令太子陡然陰沉了臉:“怎麼?謝映能玩兒你,我就玩兒不得?”
看著朱伊睜大那雙橫波眸,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自己,太子便笑了。他出入過的風月場所那麼多,還不會說葷話粗話?只不過平素都帶著儒雅面具,不宣之於口罷了。但對著朱伊,他早就想這般羞辱她。
太子上前掐住朱伊的下巴,聲音冷厲:“在你心裡,我這個未來天子比不過謝映,是不是?”
察覺到太子對謝映的比較心態,朱伊擔心激怒太子令他狂性大發,忙剋制畏懼和噁心與他周旋:“當然不是,謝映自然不及皇兄。只是,謝映尚未娶正妻,而皇兄已有了太子妃。禧貞只想做主母,從未想過與人做妾。”
太子聽了,卻呵呵地笑了:“伊伊,看看你這模樣,還想做正妻?”太子的目光在朱伊胸前巡梭,小姑娘的腰細得可握,那胸前的兩團卻走得急了都要顫。“我可不想,娶個是男人都想幫我戴綠帽子的正妻。”
朱伊緊握著雙拳,指甲尖深深刺入手掌,她今日始知什麼叫真正的羞辱。
朱伊也知自己容色偏於媚豔,小時她聽到一個嬤嬤說她,小小年紀眼睛就會勾人,因此,她花精力學的都是寫字、繪畫、彈琴,皆是端莊的正室路子,連她原本最喜歡的舞蹈也早就放棄了,十歲之後再也沒跳過。沒想到,太子還是這樣看她。
太子的力道大得將朱伊的臉都捏痛了:“更何況,你已經被阿映弄過了吧?還想做我的皇后?昨晚,阿映弄了你幾次啊?待會兒讓下人給你好好洗乾淨了,再過來伺候本太子。”
朱伊眼裡流露出被侮辱的恨意,她慢慢地露出冷笑,與太子對視:“皇兄,你既知我與謝映已有肌膚之親,且他答應要向父皇請旨求娶我。你還要佔了我,不怕謝映知道嗎?皇兄這般英明,應該知道,因為我一個卑微女子,失去謝映這個臂助,不值得。”
太子笑道:“小東西還妄圖用阿映來威脅我?你難道忘記了,我現在與雍南王府也是姻親。”
朱伊道:“我沒忘,但是皇兄定然清楚,對於大周來說,謝映可比雍南王可靠。且太子妃並非雍南王的胞妹,而是庶女記為嫡女。而且皇兄真的覺得,哪怕你登基之後,就能離得開謝映的支援?”
太子臉色愈發難看,卻也沒有打斷朱伊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會保證每天更的……太子快被解決掉了!
第30章
朱伊從太子的手中掙脫出來; 繼續道:“皇兄比我清楚,父皇親政以來早有削藩之志; 諸藩卻越來越強; 皇兄哪怕登基; 就能立即削藩成功?”
“我在南書房時聽說,包括雍南王在內的藩王個個狡猾,對外開戰皆只守邊界; 絕不會深入追敵予以重創; 反而常以戰事告急為由,拒不納貢不說; 倒奏請朝廷增援糧餉。只有謝映; 雖也有私心; 對瓦刺卻是實實在在大勝過兩次; 將賊人逼退至烏邏河以北。”
“皇兄若真因我與謝映兄弟反目,我想,這是其他皇子、藩王還有瓦刺很樂意看到的。”
這一刻的朱伊; 語氣不激烈; 卻有種太子從未見過和所能想象出的決絕凜然,與她平日柔和乖巧的樣子大相徑庭。太子慢慢道:“伊伊,我收回我之前的話,你也是可以做皇后的。”
朱伊微諷地笑; 沒有接話。
太子又道:“不過你倒是自信,阿映就一定會為了你與我反目?”
經歷了今天,再聯想畫舫上的事; 朱伊已經透徹,船上那女子是太子用來代替自己的,當時的一幕也是太子安排。她便道:“既然皇兄只當我是個玩意兒,都願為我花這樣多心思。謝映願娶我這個只是名義上的公主,他自然是愛我的……”
朱伊說完,將顫抖的雙手在身後交握,她也不知能否動搖太子。她只能希望,太子還沒有完全的色令智昏。
太子卻猛然一震,聽到朱伊說謝映愛她,這個愛字,令他竟前所未有地覺出痛意,他盯著朱伊看了許久,離開房間。
朱伊坐到一旁椅子上,稍得松乏,她知道,這至少證明太子聽進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