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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容霆的車……趕完以後回頭看了看,是挺……

第28章

太子笑著道:“阿映; 來我這裡坐。”

謝映坐到太子身旁,太子對他自是一貫的親近。謝映既然來了; 那太子之前無論對朱伊有什麼打算; 都得壓下。

兩兩正在說話; 沉悶的雷聲突然在外頭炸響,低得彷彿落在地面,朱伊和太子妃都輕抖一下。幾個人皆看向屋外; 閃電照得天野如晝; 風搖得樹枝嘩嘩作響。

太子道:“快下暴雨了,你們多待會兒等雨停了再走罷。”

朱伊道:“皇兄; 也不知這雨會下到幾時; 趁著還沒落下來; 我想回去歇下了。”

太子挽留兩句無用; 便叫宮人取了傘來,以防朱伊和謝映走到中途就落雨。

又是兩聲震人耳麻的雷鳴後,密匝匝的豆大雨珠便潑天灑地; 風將甬路旁石燈座裡的燈火也吹熄了大半; 地上反著暗濛濛的水光。

謝映知道朱伊夜裡眼神不大好,地上又滑,擔心她跌倒,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臂; 朱伊一怔,掙了兩下掙不開。綿風和常臨都當沒看到地只低頭看路。

到了廂房門口,謝映才放開了朱伊; 她的頭髮衣裳都叫雨打溼了,未免受涼,自是儘快更衣的好。朱伊在窗邊看看謝映消失在雨幕裡的背影,心裡滋味難言。

謝映回了房,卻見聶照來了。他換身衣裳出來,聶照便將一個飛鴿傳遞的綃卷遞給沈星流,道:“世子,王爺來信了。”

指甲蓋這麼一小團,展開了竟有見尺的長寬,沈星流在上面塗了特製藥水,又用火烤了,字才顯現出來。

謝映瞥一眼,這樣長的一篇居然是他父親的字跡,沒有叫人代筆。

謝映連看都不想看,直接問沈星流說了什麼,沈星流看得眉頭揪動,上回王爺來信大罵世子是不肖子,翅膀硬了連自己老子也收拾,這一回卻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簡直聲淚俱下,懇求兒子放權。

大意是:“阿映,父王知道你的心結,父王非是偏向你哥哥,也絕非要他越到你的前頭,而是希望你們各有施展抱負的天地。父王就只有你和你哥哥兩個兒子,自是希望兩人都好,而非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你哥哥從小在外受盡欺凌,遭了那樣多罪,他回來的時候你也聽說了,為了救個甚麼公主,肋骨都斷了三根,胸前扎的全是碎石頭,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還落下遺症。而你呢,自小要什麼有什麼,享盡榮華富貴。”

“阿映,你不能這樣自私冷血,謝邵是你唯一的親哥哥,他一直很關心你這個弟弟,也想與你親近,是你不給他機會。阿邵甚至願將娶顏家女的機會讓給你,說明他並沒有跟你爭鋒之意。”

“你要在京城待半年之久,魏州這邊沒有印信諸多事宜不好開展,你就先交給你哥哥,讓他歷練歷練,你回來後他便還你,日後他也能幫著你做事。”

“父王希望你能明白我所述之理,與阿邵兄友弟恭,手足齊心,使魏州更盛。”

見沈星流張了兩次嘴不說話,謝映將那薄綃扯過來,看完後重新遞給沈星流。

“他親自動筆為謝邵寫這樣多字,足見父子情深。”謝映漠然地笑了笑。

沈星流卻知,主子遠不似他表現出的不屑一顧。

王爺與王妃的感情不好,對世子也少有過問。世子年幼時尚不懂,學會一點東西就想表現給王爺王妃看,希望討兩人的喜愛,只是從來得不到回應。兩歲多的時候,小世子挖到個罕見的紫背金翅大蛐蛐,如獲至寶地送給王妃,結果被痛罵了一頓。這樣的事比比皆是。

世子漸漸大了,對王爺與王妃誰也不再討好,不再親近,但沈星流知道,世子仍將雙親看得很重。世子九歲隨盛老爺子上戰場殺敵,十二歲與太炎先生入西域遊歷,難免沒有存著吸引父親注意,得到父親認可的心思。這些年做了這樣多,卻比不上謝邵幾句話在王爺心裡的分量,只要是個還有心的人,恐怕都不能全無介懷。

聶照又稟道:“世子,有個重要的訊息,謝邵與陳州接觸頻繁,陳王已投靠謝邵,願為謝邵驅策。”

沈星流一愣,謝邵這樣快居然就能招攬到陳王,陳王是皇帝的親侄子,陳州兵馬雖遠不及魏州,卻好歹也有一方勢力。

藩王們品嚼著權勢的甜頭,表面臣服於朝廷,私下何嘗沒有叫這江山易主的狼子野心。就算此時魏、靖、雍州三家各自劃地稱皇,令大週四分五裂,皇帝也並無能力阻止。只是,誰也不想冒這個風險做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