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容錦看去。
箴兒雖然愛胡鬧,但絕不至於跑到長興候府來荒唐,更別說這人還是長興候府長房嫡出的大小姐!只怪自已這些日子心思都放在了蘇鈺彤那個賤人身上,以至於讓容錦這個小賤人在箴兒身上鑽了空子。
才得了信,她就已經拿定主意,要麼就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弄死容思蕎。要麼就是讓容思蕎給王箴做姨娘!
可誰知道,吳氏會在第一時間把容思蕎安置進了青檀院。
要在長興候府弄死個人,原不是什麼難事,但青檀院卻是個變數!這十幾年,吳氏雖不再主持中饋,但青檀院卻是她的地盤。要動青檀院,無異於虎口拔牙。
既然不能弄死容思蕎,那就退而求其次,讓王箴納了容思蕎便是,可……容芳菲的目光陰陰沉沉的落在笑盈盈朝她看來的容錦身上。
小賤人,你別得意的太早,我能讓你娘身敗名裂至死都揹負一世汙名,還怕了你這個毛都沒長齊的丫頭片子不成!
容芳菲深吸了口氣,重新看向低了頭只顧嚶嚶哭泣的容思蕎,柔聲說道:“蕎兒,姑母的話,你再好好想想,事情已然如此,我們總要找個解決的法子不是?”
容思蕎不語,只顧拿了帕子掩臉嗚咽。
容芳菲等了等,眼見容思蕎一時之間是不會給答覆了,心中大怒,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卻不得不上前一步攬了容思蕎的肩膀,柔聲說道:“好了,別哭了,姑母知道你委屈,不是姑母不疼你,實在是有些事姑母也做不了主,你好好想想,想好了,讓人去給我回句話。”
話落,又輕聲安慰了幾句容思蕎,這才帶著丫鬟下人離去。
耳聽得容芳菲步子聲漸遠,掩面而哭的容思蕎,這才放了掩臉的手,慢慢抬頭,一抬頭卻對上一對三分譏誚七分不屑的眸子,眸子的主人正似笑非笑的睨著她,見她看來,新月似的眸子微微一彎,笑成了兩彎月牙兒。
容思蕎頓時倒吸一口冷氣,一股怒火夾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她幾乎是想也不想,抬手便對著那張笑臉狠狠的掄了過去。
“賤人,你為什麼要這樣害我……”
卻在這時,橫刺裡一隻白皙的手如鬼魅般伸了過來,一把攥住了她高高揚起的手。
“賤婢,你想幹什麼?放開我!”
容思蕎想要抽出被琳琅握住的手,卻是任憑她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掙不開。
琳琅臉上挑著一抹淡淡的笑,目光邪肆的打量著手裡被她緊緊攥住的容思蕎的手,就在她準備略略用力,生生折斷這隻手時,耳邊卻響起了容錦的阻止聲。
“琳琅,大小姐好事將近,一時失態也是難免的,算了吧。”
琳琅冷冷哼了一聲,一把甩開容思蕎的手。
這一甩,使得毫無準備的容思蕎一個踉蹌,差點便跌倒在地,好在芸芷眼疾手快,急急上前扶住了她。
“小姐,你沒事吧?”
容思蕎瞪了芸芷一眼,抬頭看向容錦,“容錦,你到底想怎樣?”
“我想怎樣?”容錦對上容思蕎憤怒的臉,揚了揚眉梢,心道:我想怎樣,你不是都看到了,我只想你痛,你越痛,我越快樂!嘴裡卻是緩緩說道:“大小姐,你這話問得好奇怪,我知道你想嫁進高門,不遺餘力的成全你,你不感激倒也罷了,怎的還一副不共戴天的樣子?”
“你閉嘴!”
容思蕎欲要抬手指著容錦,但眼角的餘光覷到一側皮笑肉不笑的琳琅時,才抬起的手,硬生生收了回來。
想起,容芳菲毫不掩飾的殺意,她只覺得通體生寒,心冷不住的便打抖。
叫她做妾,她不願意!
但是,她比誰都清楚,越國公府是不可能以正妻之禮迎她進門的。
一時間,只覺得萬念俱灰,低了頭,再次嚶嚶的哭了起來。
“嗚嗚……我跟你有什麼仇,有什麼怨,你要這樣害我……”
容錦翻了個白眼。
什麼仇?什麼怨?仇大了,怨深了!只不過是你忘了,而我還記著罷了。
“容思蕎,你要是覺得你只要哭哭,就能解決問題,那你哭吧,恕我不奉陪!”
話落,容錦招呼了琳琅,轉身便要離開。
“容錦!”
之前才哭著的容思蕎,哭聲一頓,猛的抬頭喊住了招呼琳琅離開的容錦。
容錦止步,回頭看向眼睛紅腫如桃的容思蕎,挑了挑唇角,淡淡道:“不哭了?”
容思蕎抿了抿嘴,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