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被容思蕎打得鼻青臉腫的芸芷連忙上前一把托住了栽倒下去的容思蕎,嘴裡一迭聲的喊道:“小姐,小姐您怎麼了,您快醒醒。”
“綠琦,你去看看。”容芳菲回頭對身後婢女吩咐道。
下一刻,容錦便看到四婢中一鵝蛋臉,膚色白皙,相貌卻是平常的青衣小婢走了出來,眼見得這被喚作綠琦的婢女便要上前檢視容思蕎,容錦唇角綻起一抹冷笑,開口說道。
“不勞越國公夫人,”話落,回頭對身側的琳琅說道:“你去看看。”
琳琅扯了扯嘴角,臉上綻起一抹皮笑肉不笑,二話不說,轉身便走到了芸芷跟前,抬腳踢了踢了正嘶聲嚷著的芸芷,沒好氣的說道:“讓讓,她還沒死呢,你想嚎喪還沒到時間。”
芸芷悽慘的哭聲頓時便僵在那,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伸長了脖子,像只噎食的鵝一般,瞪著琳琅。
琳琅卻是不管她,低身檢視了一番容思蕎,稍傾,抬頭對容錦說道:“姑娘,沒什麼大礙,許是大小姐因為見了未來婆婆,一時太過驚喜,激動的暈了。”
容錦笑了笑,“把人弄醒吧,這樣也太失禮了。”
琳琅嘿嘿一笑,伸手便在容思蕎大腿內側狠狠的擰了一把。
“唔……”
容思蕎悠悠醒轉,等抬頭對上圍了一圈的人後,臉上已經說不清楚是什麼神情了。
“芸芷扶了你家小姐起來,越國公夫人有話要跟她說。”容錦對同樣怔忡的芸芷吩咐道。
容思蕎垂了眸子,任由芸芷將她扶了起來。
容錦則回頭對身後神色難辯的容芳菲說道:“越國公夫人,是在這說,還是進去說?”
容芳菲抬頭目光冷冷的看了眼容錦,稍傾,緩緩拾步走至臉上了似開染房的容思蕎跟前,抿了抿嘴,一字一句道:“蕎兒,抬起頭,看著姑母。”
容思蕎身子一顫,默了一默,她緩緩抬頭,似悲似泣的看著容芳菲,哽了嗓子才要開口,容芳菲卻是搶在她開口前,開口說道。
“蕎兒,我讓箴兒納了你可好?”
容思蕎臉上的悲泣一僵,目光如針的看著容芳菲,“姑母……”
“你聽我說。”容芳菲打斷容思蕎的話,“箴兒的婚事姑母做不了主,他是未來的越國公,他是不可能娶你為妻的,但若是你願意,我可以讓箴兒納了你為妾,你放心,有我在,沒誰欺負得了你去。”
容思蕎僵硬著身子,目光怔忡的看著神色淡淡,就好似在說今天的天氣怎麼樣的容芳菲。做妾?她憑什麼要給王箴做妾?是王箴欺負了她,就該八抬大轎十里紅妝的迎她進門!不,她不要做妾!她寧願死,她也不要給人做妾!
良久。
容思蕎一字一句開口,“姑母,叔祖父他也是這樣想的嗎?”
容芳菲淡漠的臉上神色不由便僵了僵。
但只是須臾,她便恢復了之前的平淡,她看著容思蕎,輕聲說道:“你叔祖父那,你別管,你只說,你願不願意?”
容思蕎才要說“不願意”,但目光卻在一瞬間對上了容芳菲陰鷙的眼,她在那眼裡看到了濃濃的殺意,到了嘴邊的話驀的便僵在了那。
如果她不同意給王箴做妾,是不是便只有死路一條?
容芳菲漆黑的眸子裡綻起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果然,大家都是聰明人!
“蕎兒,你想清楚了。”她不忘醇醇誘導容思蕎,“人心不足蛇吞象,可這蛇吞象的最終是什麼結果,你知道嗎?”
“我……”
容思蕎猶疑的看著容芳菲。
容芳菲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她在警告容思蕎,警告她,別妄想不屬於她的,不然,不會有什麼好果子給她吃!
“蕎兒,我是你姑母,我不會害你!”容芳菲看到了容思蕎眼裡的鬆動,不遺餘力的誘哄著。
眼見得容思蕎便要開口,一道清冷的聲音,卻是驀然響起。
“咦,這婚姻大事,難道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
容思蕎猛的回頭看向容錦。
容錦搶在容思蕎發難前,笑盈盈的看向容思蕎,“容思蕎,你可別忘了自已的身份,長興候府嫡出的大小姐,給人做妾,怕是你願意,老候爺,候爺,候夫人都不會同意吧?”
容思蕎聞言,灰暗的眸子霍然一亮。
68逐個擊破
容芳菲沒有想到容錦一句話,便使得她所有的威逼利誘轉眼成空。她不由臉色大變,霍然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