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夫人之前見白玉琛一點都不像傳聞中的魔王性子,相反還十分有風度,且從一開始見面禮貌性的掃過自己的女兒後就沒有再像其他男人一樣頻頻往那邊忘,心中不由點點頭,也許少年人偶爾淘氣,但本質上還是個不錯的少年,此刻坐在屏風的另一側也規規矩矩,沒有故意出聲引女兒注意,可見其真有君子之風。因此對這個安排倒也沒有異議,又有古靈精怪的小石頭在旁邊像模像樣的招待,雖是童言童語,也讓人忍不住會心一笑。
一時間這邊的氣氛倒是十分融洽,待文大夫人被小石頭哄得忍不住將人攬進懷裡一頓揉搓,感嘆沈秋的能幹和不易。白玉琛立刻抓住機會,不著痕跡的開口聊起沈秋來。
果然屏風後人影晃動,甜糯嬌俏的聲音傳出來,帶著明顯的懊惱,“秋獵前偶感風寒,沒能前去,回來聽姐妹們形容秋指揮使的英姿,十分羨慕,不過因為女眷車輛在後面,當時情況又危急,竟沒幾個人看清楚。”
所以不是十分羨慕,而是十分好奇吧?剛一路上過來看著沈秋的目光都不怎麼掩飾。白玉琛心裡亂七八糟的想著,嗯,這樣也好,她這麼喜歡大嫂,以後妯娌相處起來肯定融洽,他都不用夾在中間為難。又想著當初本想著讓她嫁給大哥的,結果因為自己臨陣倒戈,如今大哥要娶沈秋,如今她的好姻緣沒了,那自己賠給她就正好,反正他和大哥也是一家人嘛,都是好姻緣。
表面再如何翩翩君子,還是不掩大魔王本質,看上了就是自己的,臉皮厚的讓人不忍直視。
沈秋離開的也不算太久,曹嬤嬤送了李太醫出來,沈秋就緊跟在他們身後,她臉上倒看不出什麼異樣,只是曹嬤嬤看向看向白玉瑾的時候眼底滿是憂慮。
白玉瑾心裡咯噔一下,急忙引了李太醫去一旁問情況,雖然沒成婚,但他已經是板上釘釘的未婚夫,事急從權,如今沈秋身體的事情也就他最有資格過問了。
沈秋代替了白玉瑾招待陽翟帝和文醇澤,陽翟帝之前已經看到了曹嬤嬤的神色,知道診斷的結果怕不是那麼好,忍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不怕世子知道?”
沈秋顯然有些驚訝陽翟帝會擔心這個,後來一想,人家好歹也是表兄弟關係,一家人互相關心也是對的,畢竟事關後嗣,在這個時代可算是一個家族的頭等大事了。
想想剛剛李御醫說的話,沈秋聳聳肩一笑道,“沒什麼好怕的,又不影響臣在禁衛軍當值。”
陽翟帝一愣,繼而哈哈大笑道,“朕自認眼神還算清明,秋指揮使這樣的英才朕可不會輕易放手的。”
一旁旁聽的文醇澤心裡咯噔一跳,不知為什麼,總覺得皇上對一個臣子說不會放手什麼的,總感覺怪怪的。
沈秋倒是沒多想,只以為皇上在跟她玩笑,於是也略帶調侃道,“君無戲言,臣可就當真了。”
陽翟帝笑的更開心了。沈秋心裡微微鬆了口氣,好在皇上還用得著她,短時間內即使白玉瑾那邊有什麼變故她在京城也仍有立足之地,至於之後,根基總是慢慢壘起來的。
白玉瑾那邊不知道沈秋已經未雨綢繆找好了新靠山,這會兒正焦急的聽李御醫說沈秋的身體狀況。
“秋指揮使在西北苦寒之地,小時候似乎有什麼原因導致身體虧損,之後入軍營訓練又辛苦,所以如今底子確實有點差,老夫開些固本培元的藥,平日裡再多多保養,慢慢調養幾年就好了。”
白玉瑾才想起自沈秋父親過世後,她在她大伯孃手底下過了幾年十分辛苦的日子,肯定是那個時候導致的身體虧損。“慢慢調養幾年能全好麼?”
“能,秋指揮使還年輕,調養上幾年身體就康健了。”
聽到沈秋的身體不會有大問題,白玉瑾鬆了口氣。
“只是……”李御醫接著道,“這子嗣上怕是……”
這一點白玉瑾早有心理準備,只要沈秋的身體沒問題,他就不怕,“如何,不能受孕?”
“不不,沒那麼嚴重。”李御醫嚇了一跳,這位世子爺說的這麼淡定,倒是一點都擔心自己沒有嫡子的樣子,難道傳言中的情深似海竟然是假的麼?
“嗯?不嚴重?”白玉瑾還有些驚喜,“那到底如何?”
“只是宮寒之症嚴重些,”李御醫道,“短時間內不易受孕,在底子補回來之前怕是不行,少則五六年,多則七八年也是可能的。”
“那之後能和別的人一樣麼?還是說還有風險?”白玉瑾不放心的道,他可沒忘記自己的母親因為生了他們身體才迅速衰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