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禾向來寡言,這會兒也皺眉打量了白玉瑾一眼,語重心長的道,“男人要有心胸。”
白玉瑾:……
隨他們怎麼想吧,白玉瑾煩躁的擺擺手起身出門,正碰到王普寒過來找他,還以為有什麼事情,結果就聽他幽怨的道,“老大老大,你可不能再折騰秋丫頭了,我都跟林姐保證過要護著她了,你對她不利就是陷我於不義之地啊!”
“誰說我折騰她了?”白玉瑾火大的道。
王普寒理直氣壯的道:“沈都尉那麼好脾氣的人都沉了臉從你這裡出去,不是你是誰?”
白玉瑾:……
不想看手下吃裡扒外的臉,將人一把推開往伙房走,正看見不遠處林香正在關心沈秋:“……不會真的再給你穿小鞋吧?”
沈秋無所謂的笑笑道,“反正不是沒穿過,不怕不怕。”
白玉瑾陰沉著臉考慮:自律自制的計劃要不要晚幾天再開始執行?
……
第二天一早看著繼續笑眯眯來報到的沈秋,白玉瑾暗暗告誡自己,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就當是對自己心性的磨練了,沈秋一個女人都能做到這一點,沒道理他做不到。
於是眾人又發現,白小將軍對待沈秋由冷淡變為溫和有禮,王普寒等人都繃緊了神經,抓狂的想著,老大又在醞釀什麼大招啊!
……
這一天正在考慮場地的規劃和改造,白玉瑾等人去往校場各處檢視,走到外圍校場時聽見那裡一片熱鬧,沈軒啊了一聲,道,“又到了招新兵的日子了。”
“為什麼我不能入營?”最邊緣的地方傳來女子的聲音,有些耳熟。
沈軒一雙小眼睛刷的就亮起來了,“今年崇陽營也開始有試煉關卡了,聽說是沈都尉的主意,去看看。”說罷抬腳就往那邊走。
大家都知道他那愛看熱鬧的壞毛病,也沒理他,沈秋繼續跟著白玉瑾檢視現有的操練輔助用具。
忽然聽見沈軒的大嗓門遠遠傳來,“沈都尉?是那個沈都尉麼?”
離著有幾十米遠的沈秋只覺得眾人的視線順著他的手指刷的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而這些視線的盡頭則是林可茵一雙滿含憤恨的妙目,待看到沈秋身旁的白玉瑾,更是氣的厲害,口中卻正義凜然的道,“世子,聽說崇陽營是您母親的心血,規矩傳承多少年,說改就改,是不是不合規矩。”
崇陽營收人的規矩確實改了,自從崇陽營和飛鷹騎一戰之後,參與對戰的崇陽營眾人信心大增,林香更想著重現當年崇陽郡主在時的輝煌,沈秋就建議她從招兵的規矩改起,不要什麼人都隨便招進來,而是在招人的時候就給對方定好位置:真正走投無路的女子,根據所長在後勤分配位置,而想要往上爬的女子,則透過試煉成為末等兵,再一步一步往上走。這樣的話,即使是千金小姐們也要按照規矩辦事,再不會有風胡靈那樣的,擺兩下花拳繡腿就能隨便安個職位。
所以林可茵一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連二石弓都拉不開的人自然通不過。
自從決定不近女色之後,白玉瑾對女人開始缺乏耐心,況且對方的心思昭然若揭,直接對旁邊負責人道,“以後這種衝著男人來的,不知禮儀廉恥的女人測都不必測,直接攆走,白家軍不是什麼人都招,別玷汙了崇陽營。”
這話對於一個姑娘來說稱得上惡毒,林可茵白了臉搖搖欲墜,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世……世子……”
白玉瑾理都沒理她,餘光瞥見沈秋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訝,似乎對他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嘴角不由翹起,隨即又皺起眉頭,對沈秋冷冷的道,“繼續!”說罷率先轉身離開。
索性這幾天沈秋已經習慣了他的陰晴不定,沒有絲毫的不適感,乖乖跟在後面繼續幹活。
身後傳來女子的驚呼,緊接著一片混亂,林二姑娘終於承受不住心上人的無視和侮辱暈過去了……
……
進入十一月,白家軍全軍警戒,進入備戰模式。第一場雪紛紛揚揚的下起來的時候,沈秋上了戰場,崇陽營也在時隔二十年後,再次衝上了殺敵的第一線。好在前一年的大戰消耗了澤棘族不少元氣,這一年只是掙扎著打幾次草谷,正適合沈秋和崇陽營練手。
一次次衝殺在刀光劍影之中,沈秋已經完全忘記了第一次渾身浴血時的不適,完完全全的融合到了這個世界之中。
與此同時,她的軍事才能開始充分展現,她帶的隊伍出現時總是恰到好處,彷彿和每一個將領都有著經年的默契,狡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