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除了高興,還是高興。
之後韓太夫人和楚氏又說了好一會子話後才走,完了,花家便打發人來說了,“吉時不可誤,也是沒法子的事兒。大太太公道公正,二太太通情達理,我們家也不是不識道理的。既然如此就按束哥兒說的辦好了,不偏不倚有理了,才有禮兒。”
得花家這話,柳夫人總算是鬆了一口。
而秦夫人則愈發瞧不明白了,“花家這樣一口氣都嚥下去了?”
韓涵道:“也怨不得他們家忍氣吞聲的。羨妹妹到底是二房的兒媳婦,二太太又是那樣一個偏心的,這口氣忍不下也得忍了,不然今後羨妹妹在二房,絕沒她好的。也可見他們家都是明白人兒,這樣的明白人兒難怪是不好糊弄的。”
“那你說該如何?”秦夫人道。
韓涵笑道:“娘可是忘了修大嫂子。她早和柳依依不對付了的。”
秦夫人忖度了一會子,道:“也罷,也只有她了。”
此時,花羨魚已搬到蓮花裡憑來的院子待嫁。
日子越近,花羨魚越不得好覺,夜夜輾轉難眠。
今夜又無眠。
一陣雨聲傳來,細細密密,花羨魚兩眼光光紗窗上被風吹得亂搖的樹影,倏忽雨聲中飄來簫笛之音,嗚咽而纏綿。
聞聲,花羨魚猛然坐起批衣下床,繞過好夢正酣的招娣,開門出至簷廊下。
循著笛聲,花羨魚一路到院牆邊。
雨越發大了,可笛聲卻不見停。
花羨魚默然許久,忽然吟誦道:“風前橫笛斜吹雨,醉裡簪花倒著冠。”
牆外的笛聲頓了一頓。
“傅哥哥,回去吧。”花羨魚看著牆上的某處。
笛聲止住了,就在花羨魚以為傅澤明已經走了時,牆外傳來,“三妹妹,你等我。”
花羨魚知道,傅澤明要走了,回廣東趕考,只是那時候她是不能再去送他了。
所以就算明知傅澤明看不到,花羨魚也要笑著,道:“傅哥哥一定能金榜題名。”
外頭傅澤明答道:“那時,我定來接妹妹。”
花羨魚不敢答應他的話。
不論一年之約最終會如何收場,花羨魚知道青燈佛卷才是她的結果,唯有如此,方能保家人平安離開。
並非花羨魚信不過韓束,而是韓悼滑這人,花羨魚越是細想前世,越覺著這人可怕。
且待到明年春闈後,林蕊初之父會出人意料地東山再起,升任戶部尚書入駐內閣。
那時候的韓悼滑不知道在算計什麼,他將張開一張網,多少人將被投入其中。
而落入韓悼滑網裡的人,結果只能是死。
就像前世的她,和花家所有的人。
花羨魚總覺得韓悼滑這人,如若必要,他是連家人都可以摒棄的。
所以明年春闈之後,她絕不能和家人一塊走,不然韓悼滑絕對會疑心她全家忽然離開南都的根源。
那樣的韓悼滑,不論是韓束,還是終將會再金榜題名的傅澤明,都應付不了的。
許十年,二十年後,他們可以了,但明年,他們絕對還不行。
她不能連累他們。
☆、第128章 都請看過來03日的在這裡
第十五回公雞娶婦是非多;花羨魚巧保嫁妝(三)
昨夜一場風疏雨驟;得來今日的晴空如洗。
花羨魚五更天才有睡意,卻又要被鬧了起來。
麗娘令人將煮好的香湯抬至房中;請花羨魚沐浴。
花羨魚全身浸入水中,別的香氣花羨魚一概分辨不出來;只一味薄荷的清爽;讓她振作了精神。
完了;珠兒給花羨魚穿了點翠卷荷鴛鴦戲水的主腰,絳紅撒花的綾褲。
珠兒這裡還沒完;招娣領著幾個小丫頭捧著海棠花式的托盤,端著花羨魚的嫁衣進來了。
有銷金豎領鎖金紐的短衫;福山壽海雙遙У穆奕梗徊市寤ǹ�還蟮惱諳ィ淮蠛煜�鵒�鋶氏櫫ㄐ湟'的袍兒;金繡團百花墜金環佩的霞帔;百鳥朝鳳妝花緞排穗的蓋頭;最後是碧翠赤金五鳳朝陽的彩冠。
花羨魚落座鏡臺前;韓太夫人請來給她梳頭的福人,不但是家中五福俱全的;還原是廣東人。
福人一面給花羨魚梳頭,一面說的吉祥話,是花羨魚她們再熟悉不過的了,“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兒孫滿地。”
青絲一縷一縷地被挽成髻,無拘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