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所見所聞的,這還有假的。”
花景途又笑道:“這位仁兄所說自然有些道理。那便先不說花某家的珠田,只是說南珠。為何只北部灣方有,別處是不能再有的?只能說是北部灣地傑人靈。花某的珠田亦在這其中,不可否認自然也佔了這其中的好處,才得以有今日之名。可諸位細想,就是任憑花某珠田得天獨厚了去,佔盡了北部灣的天時地利人和的,千百年來也沒聽說北部灣能養出起死回生的神物來的。再說歐公子之病,花某的珍珠不過是藥方中的一味,歐公子的病能好,也是因方子好。誰見過有光吃珍珠,就能把病吃好的?那這世間不該稱珍珠為珍珠,該供作仙丹。”
花景途這番話,有人信了,也有依舊執迷不悟的。
於是花景途道:“言盡於此,花某也知在座諸位皆是有意於我家珠田的,故此花某在此叫賣珠田。只是我家珠田到底有限,不可能讓在座諸位人人有份,唯有讓價高者得了。”
眾人道公平。
花景途最後道:“花某在此再作宣告,此番花某叫賣珠田所得,分文不取,全數用來籌辦本省首座藏書館,以便我省學子人人能讀聖賢書。”
聽聞,譁然之聲不絕於耳,大為讚許花景途之慷慨。
劉知縣在聽說花景途要高價叫賣珠田時,就有打算事後讓人狀告花景途所賣不實,以謠言矇蔽眾人,詐騙錢財的。
可沒想,話鋒一轉,花景途卻說所得分文不要,且先前花景途便說明他家珠田的實情了,這下任憑是天皇老子也說不出他花景途的不是來。
在花老太爺之時,花家的珠田有百畝之多,如今分家後,花景途只得三十多畝,其餘皆是花景途後來再置的。
所以花景途將三十多畝老珠田劃分為五畝一賣,每畝起價也不過是二兩銀子,最是公平公道,童叟無欺的。
起先是寧可相信花家珠田有別家不能有的好處的人紛紛出手競買,眼看價格越叫越高,尚在猶豫的人便有些從眾之心了,也耐不住要出價了。
最後三十餘畝珠田,竟賣得了近三千兩之巨。
不說花景途,就是歐尚龍也是吃驚不小的。
得了銀子後,花景途在布政使司監督這下,在廣州城郊買了一處佔地不小的莊園翻修改建,又大肆購置書籍。
聽聞花景途要籌辦藏書館,不少文人法家紛紛捐書,傅老爺子和康老太太自然也在其中。
☆、第八回家有不測之風雲花羨魚未雨綢繆(九)
花景途便再館中闢出一處牆面,讓人刻上捐書人的姓名。
花氏藏書館開張之日,更有不少有識之士到場。
後來是去廣州親身經歷了盛事的傅老爺子、傅澤明和花淵魚,回來告訴的花羨魚,當日的盛況。
說那位如今已是花氏族學掌塾的名儒——喬中凱先生,當日便賦詩一首,出借了一卷《文館詞林》。
喬中凱先生是當場於館外白牆之上揮毫的,多少人也隨之賦作,可謂是盛況空前的。
原來花景途將當初花羨魚想法稍作了改動,只在館中閱讀者,依舊是無償的,且還附贈茶水。
但凡要出借書籍的,期限不得超過一月,一律在書館外白牆之上揮寫大作並留名。
牆上之作每月評比一回,人人可評,以松針為憑,月末看誰人之作下松針數最多,即為優者,年末再做總評,選出最佳者當下篆刻於館中內牆,永久保留。
餘下不能得名次之作,便被粉刷掩蓋,復得白牆供後來者揮毫。
為拋磚引玉,花羨魚託花淵魚將好幾首詩也都抄於牆上了,屬名硯脂客。
而那幾首詩詞正是日後讓柳依依一鳴驚人之作,硯脂客也就是柳依依後來的字號。
也是傅澤明和花淵魚說得興致高昂,花羨魚和多日不出屋子的花玄魚聽得高興。
這時,前頭來婆子來傳話,說:“家學裡的喬先生來了,老爺讓傅公子和大爺趕緊前頭去。”
他們是才說的喬中凱,喬中凱就到他們家來了,花羨魚便玩笑道:“學裡先生怎麼來了?可是哥哥在學裡犯什麼事兒了,讓先生尋上門來告狀了?”
花淵魚不覺匆忙自省其身,兼之對老師的敬畏之心,心裡便有些發虛了,毫無底氣道:“少胡說。”
罷了,花淵魚和傅澤明略整衣冠,便往前頭去了。
花羨魚回頭同花玄魚說起話來,“姐姐近來可好些了?這一年來,你的身子是越發不如從前了,依我看就是你老在屋裡憋的。常時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