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你還將那簪子戴頭上了,多少人都瞧見了,你還想抵賴。”
綠蔭就在後頭等著,等著花羨魚狡辯,她便挺身作證。
沒想花羨魚卻只是嗤笑了起來,發作的卻是康敏。
就見康敏一掌重拍在案,厲聲道:“顧媽,你到我房裡去,將我給阿羨那日戴的簪子拿給她們瞧。我倒要看看阿羨是怎麼拿我的簪子同人私相授受的。”
聞言,韓涵和綠蔭一怔。
正沒開交之時,崔穎一拍手大呼道:“糟了,你們說的那個簪子,我想我知道是什麼事兒了。”罷了,又從韓涵丫頭裡認出留香來,“對了,就是你,就是你拿的簪子來給我認的。”
見如今這般形景,嚇得留香怯怯縮縮的,也不敢言語。
是綠蔭道:“沒錯,那天就我打發的她來。”
崔穎道:“那就沒錯了。”
韓涵見崔穎認了,以為得了理兒,“你自己瞧瞧,你自家嫂子都記起了。”
花羨魚上下打量了韓涵一番,道:“我還當你是個聰明人,沒想被人當刀子使了,還自佔了理兒,在這理直氣壯的。”
韓涵氣憤道:“不識好歹的東西,有你哭的時候。”
康敏的簪子最先被拿了出來,道:“這裡頭就有當日我給阿羨戴的簪子,你們就指認吧,到底她拿了那一支去跟人私相授受了?”
韓涵推綠蔭上前,道:“你最認得這些,你去認。”
綠蔭過去一瞧,只見匣子裡頭面一套,珠花簪子就在裡頭,攏共四支,一眼瞧去綠蔭便以為是了。
於是綠蔭道:“沒錯就是這種簪子。”
韓涵越發覺是自己得了理兒了,道:“你們家還有什麼話說?”
康敏冷笑道:“果然認準了,是這裡頭的?”
被康敏這般一逼問,綠蔭不覺自己便後退了一步,“認……認準了。”
康敏冷哼道:“那就奇怪了,在你們老太太壽誕那日,我才開封給阿羨用的東西,怎麼就成了我女兒早先便同人暗通曲款的證據了。”
“這……這……”綠蔭一時無話可說了。
韓涵卻道:“你們家的人,你們自然是相互遮掩了。
這時就聽崔穎的丫頭忙忙進來道:“真真是讓我們好找的。奶奶說的那地方就沒有,我們是在桌子底下找到的。”說著將一支簪子遞給崔穎。
崔穎接過簪子看了一眼,便又將簪子往韓涵和綠蔭跟前的桌子一丟,“這才是你們送來的簪子,我瞧著是有點像我們家的,這才留下說要問過才知道。”說著,就指著留香道:“韓小姐若不信只管問你這丫頭,我有沒這話。只是那天我正忙著清點東西,回頭就忘了。想來是那天東西多,一時不慎碰掉下桌底,就越發記不起來還有這事兒。你們如今說起,我才想起的。”
韓涵和綠蔭一瞧桌上的簪子,拿起來兩相對比,果然是十分相像,乍一看還真看不出不同來。
花羨魚道:“我們家的人自然是護持我的,你們家的人才是說‘公道’話的。現下你們倒是說句‘公道’話,我到底拿了那支簪子同人私相授受了。”
康敏站起來,道:“怕是韓小姐和她的丫頭也說不清楚了。也罷,那就請你哥哥和他丫頭來對證。”
韓涵也是一時被怒火衝暈頭,如今在回想也知道是自己魯莽,只是不待她想明白該如何應對時,就聽丫頭打起簾子,報道:“韓大太太來了。”
眾人回頭,果然見秦夫人行色匆匆進來了。
才闖了禍,現下又被母親抓個現行,韓涵心頭也發憷的。
康敏冷笑道:“嫂子來得正好。俗話說‘樹要皮,人要臉。’今日就是嫂子想息事寧人也不能夠了,大家三口六面,撕開了臉面也要對個清楚,給上下里外的人都看明白了。我們家不怕臊這一回,沒的幾次三番地讓人作踐了。”
秦夫人原先以為是韓涵得了教訓不服,回頭來尋花家的不自在,可現下聽康敏的腔調,事兒似乎又不是為了先前那件了。
與此同時,韓涵的奶孃張嬤嬤前才見韓涵奔攔風居去了,沒一會子秦夫人也過去了,心裡正得意,暗道:“我們家大太太最是護短的,這番去只怕花家要不得好了。”
想罷,張嬤嬤就趕緊往大廚房去告訴她姐姐。
這會子功夫,正是廚房裡手閒的時候,幾個老孃婆子都在裡頭燒著柴火取暖閒話。
王寶山家的見張嬤嬤興沖沖地來,便知定是有事兒了,拉著張嬤嬤到外頭耳房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