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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頭追蹤護衛,務必加緊,爭取將耶律祁滅殺在國境外。”

“是。”

傳信的護衛消失在人群中,蒙虎微微鬆了鬆肩膀,最近他受命指揮宮胤的護衛,對受傷遠遁的耶律祁實施了反追殺,一方面想要一勞永逸,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讓耶律祁疲於奔命,沒有心思再去和宮胤搗亂。

現在看來,耶律祁逃命還來不及,已經將要離開西鄂,路線直奔大荒,寶梵城是安全的。

蒙虎的視線在人群中掃過……咦,怎麼幾句話工夫,主子和陛下就不見了?

……

景橫波心情很好,拉著宮胤在人群中歡快地穿行。

今天來得很巧,竟然是西鄂的傳統節日“坐花節”,這節日源於西鄂的一個古老傳說,某朝某代有妖花作祟,化為妖魅女子危害眾生,幸虧一良家女子,捨身坐於花上,滅了妖花挽救眾生。自此被西鄂百姓稱為坐花娘娘,每年這一日,百姓會開辦花市紀念,女子可以上街玩樂。每座城池還會選出美貌女子,擔任“坐花娘娘”和“妖花”,招搖過市,引人追逐。

所以今日的寶梵城也不用特地去找花市了,滿街都有人賣花,滿街衣香鬢影,紅衫翠袖。路邊擺滿了花架藤籃,簇擁垂吊著各種品種的花朵,很多景橫波叫不出名字,只覺得滿眼爛漫,赤橙黃綠青藍紫,簇簇的嬌嫩花朵在風中、素手裡、女子鬢邊和所有嬌媚的眼波中盈盈,空氣中充滿甜蜜濃郁的氣息。

景橫波一路趕路,所見不是蒼藍的天空就是黑色的馬車頂,此刻被這樣的鮮豔和熱鬧淘洗了眼睛,只覺得從胸臆到指尖,都舒展著暢快和自如。

她在人群中飛快地穿行。

“這是什麼花?美得冒泡!好純正的粉!”

“這花四種顏色,有點像五色梅,比五色梅顏色更豔!”

“這倒掉金鐘的花形夠特別,顏色再多些就好了。”

“這花好豔的金紫斑斕……呃錯了是隻鳥……”景橫波從花叢中抓出特別鮮豔的一簇,看了半天才發現也是一隻鸚鵡,忍不住嘖嘖嘆息,“啊二狗子,同為鸚鵡,你比人家醜多了……”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一隻禿毛鳥,也敢來嗆聲。”二狗子的尖聲大罵聽來特別刺耳,“老孃會吟詩,你丫會嗎?會嗎?”

霏霏無聲地踱出來,爪子一抬,抓住二狗子,往那隻無辜被罵的漂亮鸚鵡面前一送。

那貨抬爪就給二狗子一爪子,一邊撓一邊嚷,“大爺萬安!大爺萬安!”

二狗子不甘被撓怒而反擊,一爪子撓下那金剛鸚鵡三根頂毛,那金剛鸚鵡一邊躲閃慘叫一邊大叫:“大爺萬安大爺萬安!”

敢情只會這一句。

二狗子得意洋洋,忽然找到了優越感——霏霏也好,這隻賤鳥也好,都沒狗爺會說話!

景橫波笑得險些斷氣。多虧宮胤及時拍她背救命。

日光下宮胤淡淡俯臉,清透烏黑的眸子,閃耀著他自己都不曾覺察的溫存的光。

四面忽然安靜,所有的喧囂和熱鬧,似悄悄忽然定格。

今日集市姑娘很多,從宮胤出現在集市開始,姑娘人群就出現了詭異的變化,基本都圍繞著宮胤的所在,順流或者逆流,或者先順流後逆流,有人一遍遍走過他身邊,有人直挺挺站在對面,有人機靈些,斜著身子,貌似看花實則看人,宮胤移動一步,她們就換個攤子。

宮胤停下拍景橫波背的時候,幾乎所有姑娘目光都落在他的手和景橫波的背上,對那手是充滿嚮往,對那背則是恨不得用眼光燒一個洞。

也有很多姑娘,注視著宮胤注視景橫波的眼神,禁不住痴了。

她們咬著嘴唇,無意識地盤弄蹂躪著手中花朵,將那清麗色澤一片片揉得零落,也如此刻被揉搓發緊的心……

集市上賣花販子們一片哀嚎。

始作俑者景橫波,毫無所覺,好容易停了咳嗽,一抬頭看見前方一團深紅銀邊的花,眼睛一亮,一把抓住宮胤的手,指著那邊道:“哇塞!那花漂亮!好靚的銀邊!像那種十八學士茶花!去看看!”

宮胤微微一頓,眼光緩緩落在被她拉住的手上。

一瞬間他如玉潔白的臉頰,似乎洇出淡淡的紅,唇線緊緊地抿了起來,也是薄薄一抹淡紅,眸子卻顯出幾分琉璃色,整個人清透似高山雪。

整個集市的少女們都不自禁揉爛了手中花,恨那手在她人手中,更很那不要臉的女子,竟然強拉民男!

瞧那一看就生性高潔的美人,如此不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