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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聽著曾經,比那一眾血脈相連的兄弟還要貼心。

林偵掏出自己的帕子與他拭淚,扶著好生安撫了一番,臨了兒又說往後要常得公公照應,定是要常走動,這位老家人才算安心收下銀票,就此別過。

一路過了寧壽門往東六宮去,林偵反覆回想著與李瑞的見面。從頤和軒解禁出來,王九就曾經提醒林偵,說這三年主子您耽擱下的多,宮裡可說得是空空蕩蕩、無可用之人,不過娘娘早年卻為您留下了一個人,就是內務總管大太監之一的李瑞。

宮裡內臣們的明爭暗鬥不亞於朝堂政治,且相互關聯,水深難測。李瑞掌管內衛,城府極深又大權在握,這樣的人在宮裡樹敵一定不少。所以林偵當時只是笑笑,未曾言語。畢竟,王九以為這是七殿下東山再起,卻不知道他只是想要那枚玉佩,越少引起人注意越好。

這一回,小丫頭鬧脾氣,林偵實在心焦,不得不想到用王九受傷來吸引她到敬事房,可想要在敬事房進出無礙單是他這點皇子面子是不足夠的,便使喚王九求到了李瑞門下。李瑞當時滿口應下,並未多問什麼。

林偵以為這點小忙藉藉當年的舊面子就罷了,誰知待到今天他來接王九,小院之中見到了恭候多時的穿紅內侍大太監,竟是有了這般感人至深之言。

他的淚,林偵看不出半分虛假,若是裝能裝出這等極致,亦非常人。只是,燕妃被貶依然是宮中不可觸及之處,甚而是隆德帝與這兩個兒女之間尚未解開的疙瘩,而李瑞在他面前卻直言不諱哭訴要等著燕妃移入皇陵,咬牙的淚水那麼執著,是在向林偵表達他深埋多年的恨還是果然心有篤定?

難道說燕妃的冤情不是夫妻反目,確實是有歹人陷害?近半年的時光,林偵看得出隆德帝非但勤政而且英明睿智,是怎樣的後宮圈套能讓他矇蔽了雙眼至今不知錯?

“主子留步!”

林偵正邊走邊思索,身邊的王九忽地攔了他的腳步。不待林偵問,已是被他輕輕拉到了一邊,蔽在甬道宮牆邊。看王九探頭張望,鬼頭鬼腦的,林偵蹙了眉,“怎的了?”

“是秦將軍。”

誰?林偵沒聽真切,正要再問,卻見不遠處的養性殿門前走過兩個人。一個是大太監趙顯,另一位按照此時的度量衡身高足有七尺開外,一身蟒玉金紫袍、腰繫玉帶,冠上卻無紋、看不出官職品階,此人面上看比隆德帝要年輕得多,卻是一頭銀髮不染一絲雜塵,刀眉深眼,稜角分明,魁梧的身型一股英武之氣,器宇不凡。

這是哪位將軍?這麼大的面子?竟然是乾清宮的大太監親自陪同,可瞧趙顯那臉上雖賠著笑,腰板卻很直,一副客套的模樣刻意得很,兩袖之間保持著一種冰冷的距離。

林偵正納悶兒,兩人已走遠。回過頭,王九出了口氣,“好險。”

林偵蹙了眉,“怎的了?見不得麼?”

王九聞言愣了一下,好像噎著了似的乾乾地嚥了一口,“主子,您……”

“這是誰啊?”

這一問端端把王九問得瞪大了眼,話都結巴了,“主,主子,您,您連他都不記得了?”

這些日子林偵與這小太監早就混得十分親密,私下裡,掩了帳簾都能說半宿的話,在他面前林偵也不必遮掩太多,只道,“看著眼熟,卻是想不起了。”

王九掙了掙眉,又在心裡嘆了一回,主子這三年真是被下了降頭了,如今的神智清明也不知是真是假。自己正瞎低估,不妨屁股上被踹了一腳,王九不敢再耽擱,忙悄聲道:“主子,這是燕娘娘的兩姨表兄秦毅秦將軍啊。”

什麼??母妃的表兄?那,那這不就是七皇子的表舅??那他還躲什麼?不該是上前去行禮麼?

看主子依舊混沌,王九道,“主子,奴才只能再提一句,再多說,被房簷兒上的雀兒聽了奴才都要爛舌頭了。”

“少耍貧嘴,說!”

王九掂了腳尖在林偵耳邊道,“燕娘娘的母親只有姐妹二人,姐姐嫁的是當年的西北大將軍秦宇軒,膝下育有一子喚作秦毅;妹妹嫁給了左都御史,掌上千金就是咱們娘娘。娘娘自幼與表兄秦毅定親,原本定的是二八芳齡日出嫁,因秦毅隨老父駐守邊疆,這一走就是兩年。娘娘十八歲那年,萬歲爺下江南,隨行的就是左都御史。”

王九幹嗽了一聲,“回朝後,萬歲爺賜封燕娘娘為婉嬪,三個月後封貴妃,又三個月後加封皇貴妃,下旨建造頤和軒。”

王九這一咳,咳去了最關鍵之處,即便如此,林偵的手心已經握出了汗,“……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