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涼臣低笑道:“臨風也是跟了本王十幾年的人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要成親。本王怎能不表示一二?但到底是家奴,不宜太張揚,就去臨風準備的宅子裡頭,悄悄辦瞭如何?”
眼眸一亮,美景覺得這倒是個很好的主意,錦衣苦了這麼久,能給個驚喜自然是最好了。
“但是五日的時間,王爺讓誰去準備?不會被他們察覺嗎?”
宋涼臣道:“所以本王想讓你幫忙保密,拖住錦衣五日,五日之後的黃昏,帶她去燕王府後頭的那處宅子裡,自然有人安排接下來的事情。”
“王爺真是有心了。”美景高興地點頭:“民婦定然好生幫忙!”
“有你這話本王就放心了。”宋涼臣頷首。繼續往前慢慢走。
美景暗暗替錦衣高興了一會兒,便也小步跟上去。
一輛馬車飛奔在去往燕地的路上,輕舟喜憂參半地看著窗外,低聲道:“不知沈氏現在如何了,突然見到您,應該會很驚訝吧。”
從一場腥風血雨裡走出來的許子衿,依舊穿了一身黎色青煙袍,表情淡然,放在腿上的手卻是慢慢收攏。
很久不曾有她的訊息了,只在最近她聽聞生了個男孩兒,差點沒命。
他本來不必這樣著急趕過來的,剛上任。也只處理了一半的事務,但是想起她懷孕時被潑那一身的髒水。再念她生產的苦楚,他怎麼也坐不住,都想趕去看她一眼。
哪怕她始終不知道他到底是誰都沒關係,能再見見她就好了。
美景打了個噴嚏,拿手絹擦了擦鼻子,依舊一臉興奮地看著錦衣:“你和臨風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錦衣雙頰通紅,小聲道:“本就是很早認識的朋友。在一起和從前也沒什麼兩樣,故而也沒給主子稟告。”
“你們能幸福就好。”美景笑得雙眼彎成了橋:“經歷這麼長的時間才在一起,更要好好珍惜啊。”
“嗯。”錦衣眼裡亮晶晶的:“從前奴婢也從沒發現,原來與人在一起能那麼愉快,什麼都不用操心。以前還會劈柴搬重物的,現在統統不會了,看著他替我做,總覺得高興得很。”
美景和玉食一起打了個寒戰,又笑又揶揄:“你這是在炫耀麼?”
臉色更紅,錦衣嘀咕兩聲,扭身過去跺了跺腳:“你們別笑話我了!”
玉食笑著感嘆了一句:“有男人真好啊,主子,奴婢也想嫁人了。”
美景一愣。不知道為什麼,聽著這話,腦海裡莫名其妙就浮現出了宋涼臣那張臉,笑的、板著的、溫柔的、嚴肅的。
搖搖頭,美景低笑,最近好像時常想起他,分明每天都會看見的,卻還是常常闖進她腦子裡。
肯定是生孩子生傻了。
離好日子越來越近,宋涼臣與臨風也當真是忙得不見人影。
在約好要帶錦衣黃昏去王府後頭的院子這天,美景起了個大早,接著就換了一身帶紅邊兒的白色錦裙,給天兒的襁褓也換成了紅色花紋的,對著錦衣就笑成了一朵牡丹花。
錦衣忍不住跟著笑:“主子怎麼這麼開心吶?”
“我總覺得今天有什麼好事要發生。”美景朝她擠擠眼,又將她上下打量一番:“你怎麼穿得這麼素?”
頓了頓,想著這衣裳怎麼也是要換的,便又看著她的髮髻道:“今日天氣好,讓玉食給你梳個好看些的吧?”
錦衣疑惑地看著她:“主子您為什麼不梳好看的?還是尋常的髮髻。”
“我?”美景乾笑兩聲:“好啊,我陪你一起梳,咱們今天都高興高興!”
“好。”玉食在旁邊應了,立馬將錦衣拉到妝臺前頭坐下,梳了個華麗非常的飛仙髻,然後看向美景。
為了不讓錦衣懷疑,美景自然也就坐下來,任由玉食給她梳了個同心髻。
“奇怪,今日好像沒看見臨風啊。”錦衣嘀咕道:“主子,奴婢能不能去找找他?”
美景嚇了一跳,連忙搖頭:“我今日身邊就你們兩個人,妙回照顧天兒,都沒空陪我的,還想上街去買點東西,你等晚上再去找臨風如何?”
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錦衣點頭:“聽主子的。”
鬆了口氣,美景在心裡唸叨,她這麼盡心盡力,等錦衣和臨風拜堂之後,一定得敬她最好喝的一杯酒才是。
帶著兩個丫鬟上街,錦衣好像比她還興奮,帶著她各處去看,午膳就在館子裡吃了,下午喝茶吃點心,等到太陽漸漸偏西的時候,才又引著她去了貫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