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衿可真是了不得啊,這才過去幾個月的時間,竟然當真有本事弄垮了許家的大船。更難得的是,他還平安上了岸。
他原以為他會對許家留兩分情誼的,但是許子衿比他想象中的。好像還要可怕一些。
不過,最令他擔心的是另一件事——許子衿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許家人再也沒有能威脅到他的,那麼,他還會繼續當一輩子的許子璃嗎?
會不會有一天,他來找美景,將所有的真相都說出來,那美景會怎麼做?
心裡有點慌,宋涼臣忍不住便起身去看相思苑裡的小糰子。
宋奈天真是比任何一個孩子都乖,白天吐泡泡晚上睡覺覺,如果不是尿了,絕對不會哭鬧。
從奶孃手裡將孩子接過來,宋涼臣仔細看了好一會兒,嘀咕道:“眉眼像她,其他地方像我,怎麼看都是天賜的好相貌。”
妙回聽著這話,忍不住樂了:“王爺,孩子還小,臉都還沒長開呢。”
沒長開也是他和沈美景的樣子啊,宋涼臣伸手逗弄了他一會兒,忍不住問妙回:“你家主子最近都還好吧?”
“都很好。”妙回點頭:“產後恢復得也很快,就是身子虛弱了些,還要好好調養。”
“嗯……那她還有沒有做噩夢,叫誰的名字?”
妙回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回王爺,沒有,主子最近心情一直很好,連嘆氣都不曾有。”
“嗯,本王知道了。”
也許他該相信許子衿,他說過永遠不會告訴美景真相,那美景就一輩子也不會知道他還活著,不知道的話,就沒有什麼關係了。許子璃在她看來,就只是許子璃而已。
美景出門去鹽鋪裡走了一遭,做了兩個時辰的賬,又訓了夥計一番,接著在街上買了些點心,安安靜靜地一路吃回王府。
眼裡的迷霧在看見“燕王府”三個字的時候消失了,拍拍手上的殘渣,她深吸一口氣,抬腳走了進去。
“主子!”妙回直接是從裡頭衝出來的,差點撞著她。
“怎麼了這是?”美景好奇地道:“有什麼好事嗎?”
瞧妙回這張臉笑得,也太開心了。
“有好戲看,快去主院。”妙回朝她擠眼,又眼含深意地看了看她旁邊的錦衣。
好戲?美景挑眉,算算時辰,隱約猜到點什麼。
果不其然,主院裡傳來五小姐憤怒的聲音:“有婦之夫還勾搭別人家的相公,當真是不要臉了!王爺今日若是因為她是王妃便偏袒於她,民婦就算是死,也要讓人將此事傳回京城,讓天下人都看看,永寧公主頂著聯姻的名頭,做的都是些什麼事情!”
錦衣眼眸亮了亮,立馬跟著自家主子進了主院裡頭去。
許子珮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髮髻衣裳也是凌亂不堪,像是被人狠狠打過,一雙眼睛紅腫不堪。跪在宋涼臣面前,歇斯底里得就像是個瘋子。
“奴婢當日的表現,是不是比這五小姐好多了?”錦衣忍不住小聲問美景。
美景十分認同地點頭:“你當時簡直是溫婉如水,半點臉面也沒丟,平和極了。”
同樣是被比自己地位高的人搶了相公,同樣是有理無處說,許子珮現在卻是完全崩潰了,一向只有她搶別人東西的,哪裡想到有一天會被別人搶了東西去?對方還是個公主,她現在算是罪臣之女,無權無勢,去一趟世子府都被直接打出來,氣得已經快瘋了。
宋涼臣坐在主位上安靜地喝著茶,動作優雅,不慌不忙,看見門口的美景和錦衣,還招手示意她們過去坐。
美景蹭到客位上不聲不響地坐下,許子珮卻還是注意到她了,一雙眼裡滿是複雜的神色:“你現在想必很高興吧?當初我做的事情,現在統統遭了報應。你一定很開心吧?”
這她都能知道?沈美景一點不客氣地點頭:“真的很開心耶。”
許子珮:“……”
被她這話哽得紅了眼,許子珮低頭嗚咽。家沒了,丈夫也沒了,她要怎麼過下去?還不如像許子文那樣,一早死了來得痛快!
宋涼臣終於開口了:“永寧不僅是王妃,還是公主,此事本王也是無法完全做主的,畢竟沒有捉姦在床,也沒有任何的證據,告去皇上那裡,本王也丟臉。”
“都住在一起了,張昭對她處處袒護,還不算有證據?”許子珮瞪大眼:“難不成非要等永寧公主懷上孩子,才算是有證據嗎?”
宋涼臣一臉沉痛地道:“你也知道天下皇權最大,本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