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果然是自尋煩惱。義父您發不白,齒不搖,身體健康,怎麼說自己年紀大了呢?就算真到了垂暮之年,只要雄心未泯,寶刀不老,也依舊能做一番大事業。”
聽到這裡,徐召廷眼睛裡頓時冒出一陣精光,下一刻,他就哈哈大笑起來,捋著鬍子用全新的眼光打量了沈靜芳一番,點頭讚歎道:“說得在理,靜芳,你可真是讓義父刮目相看呀!山州兄留給了我一個好女兒呀!”
沈靜芳微微垂頭,有些害羞地說道:“義父過獎了,這只是女兒拾人牙慧的一點小見識罷了,算不得什麼的。”
此時,黃氏也走了出來,攬著沈靜芳的肩膀,笑著說道:“我就說靜芳是個極懂事有見識的孩子,最難得的是心性柔善,大方體貼,又一臉福相,將來不知道便宜了哪個臭小子呢!若是將來慧珠能有她一半好,我就安心了。”
一番話,說得沈靜芳臉色漲紅,說道:“哎呀,義父義母就知道取笑女兒,女兒還要繡花,就先告退了。”
說完,就輕輕福了福身,像是背後有人追趕似的,轉身跑進屋了。
徐召廷和黃氏相視笑了起來。
……
“阿嚏!”坐在驢車上的佑安,狠狠打了個噴嚏。
在外面趕車的趙笙見狀,連忙回過頭來,問道:“少爺是不是著涼了,這兩天風是有些大,要不然把車簾子放下來吧?”
佑安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說道:“不打緊,也不用放下簾子,不然悶得慌,趕路要緊。”
說完,他的眉頭也蹙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現在都已經過去兩天了,也不知道孃親怎麼樣了?幸好他已經打聽到了宋將軍的下落,這總算讓他放心了一些。
就在這時,駕車的趙笙忽然一聲長吁,驢車停了下來,佑安正要問是怎麼回事,就聽到趙笙有些慌張地說道:“少爺,不好了,咱們遇到劫匪了。”
……
宋家軍駐紮大營,宋良秀正和自己的親信將領,商議鎮壓長平縣反賊一事。
在王順義攻下長平縣的第二天,宋家軍就收到了訊息,只是他這裡戰況激烈,根本脫不開身,這才沒有及時調兵鎮壓。
何況,宋良秀這次出京剿匪,只帶了五千兵士而已。
雖然他們都是以一敵十的精銳,但那些山匪都已經成了氣候,且人數眾多,還不能像對待韃子一樣全殺了,所以,並不是特別順利。
直到剿匪告一段落,宋良秀才有時間處理此事,並且打算親自前去鎮壓,其他將士都沒有反對。
只有一身戎裝的紅衣,一臉擔憂地說道:“可是,這裡的事情還沒完,還需要招安和安撫民眾,您若是現在離開了,怕是……”
將軍已經幾天幾夜沒怎麼合過眼了,現在好不容易完事,怎麼能繼續作戰呢?紅衣心裡對此很是不樂意。
所以在收到訊息的那一刻,她也沒有及時通知宋良秀,後來又避重就輕,讓宋良秀以為只是小打小鬧,這才耽擱到現在。
何況,她認為,小小几個反賊,根本成不了什麼氣候,殺雞焉用牛刀?長平周邊的州縣,應該會派兵圍剿的,哪知道得到的訊息卻是,他們根本就是自掃門前雪,不顧他人瓦上霜。要知道,兩天過去了,那反賊不但沒有被鎮壓下去,反而又攻陷了另外一個縣。直到見到長平縣的事情鬧得太大了,三公子又問起此事,紅衣也隱瞞不住了,無奈之下,只能將實情和盤托出。
紅衣按照家將護衛來培養的,除了保護宋良秀之外,也要照顧他。而且她從小跟在宋良秀身邊,宋良秀一直比較信任她,收發訊息的事情,一直都是交給紅衣。
但這一次,她顯然令宋良秀有些失望。
不等紅衣說完,宋良秀就抬手阻止了她,沉聲說道:“事關造反,就沒有小事,此事我絕不能不管。”
“可是將軍您是剿匪而來,又分身乏術,如何能離開?何況,一群烏合之眾罷了,哪用得著您親自出手?派個副將下去也就足夠了……”紅衣著急地說道,直到看到宋良秀的眼神,她的話語才戛然而止。
宋良秀神色冷淡地看著她,說道:“紅衣,這次你令我失望,你難道還分不清什麼是輕重緩急?剿匪什麼時候都可以,但反賊,卻必須及時鎮壓下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紅衣第一次被宋良秀如此訓斥,還是當著眾人的面,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即便羞愧難當,可她仍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在她眼裡,三公子才是最重要的。
宋良秀見狀微微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