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那人是從宮裡頭出來的,沒有惡意,只是在關注他。
福生說道,“公子您請吩咐。”
謝楓於是對福生吩咐了一番。
福生看了謝楓一眼點了點頭,照著去做了。
醉仙樓的大門邊,福生將一個木箱子放在門邊上。
箱子旁邊放著一塊木板,上面寫著:凡到酒樓裡吃酒的人,來一人,酒樓的東家都會出一兩銀子用作購買送與青州的災糧。
牌子一掛出,馬上圍了一大圈的人過來。
很快,人群沸騰了,眾人都想看看醉仙樓的東家是否真豪爽,因此,進酒樓的人絡繹不絕。
福生讓小圖抱著一個錢罐子站在箱子邊上,聽到裡面吆喝著點菜的有幾人後,便往箱子裡丟一兩銀子。
那白麵中年人也好奇的去看了,然後撫著下巴又若無其事的坐在桌邊吃起酒來。
等那箱子的銀子裝滿了,店裡的掌櫃便將銀子全部取出來,著人送往戶部備糧食。
那人一直坐了差不多一個來時辰後才離去,然後徒步走進了一條小巷子,那裡停了一輛小馬車。
一個趕車的小廝見他走來,馬上站起來恭敬的挑起車簾子讓他坐了進去。
“回吧。”嗓音細柔。
“是。”
皇宮中的帝寰宮,元武帝的寢殿裡。
元武帝正等著派出去的人來給他彙報。
小太監這時來回話,“福公公來了。”
他的眸色一亮,“傳!”
“皇上。”一個白麵中年太監在元武帝的面前跪下了。
“福公公,查得怎樣?”
“皇上,查清楚了,那謝楓的情況確實如他說的一樣。他目前在兵馬司東城門任副指揮使,是個孤兒,很小的時候被家人丟棄,被顧太師府上的一個管事撿了去,收做養子。
後來管事死了,他自己跑到外面去學藝,再後來到了北地參軍,一直做到副參軍之職。但是因為沒有家族舉薦,性子又直,回了京後,只做了個七品的副指揮使。
又因為他在北地時救過一個富戶,那富戶又無兒,將所有的錢都給了他。他便在京中開了家酒樓。為人慷慨,前些日子還花巨資買了一百車的糧食送到了青州做賑災糧。”
元武帝聽著福公公的彙報後,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條件都不錯,與各大家族間都沒有來往。但是,他怎麼會是顧府管事的養子?會不會同顧府有來往?”
福公公忙道,“皇上,您大可不必為這個擔心,因為謝楓的養父在他十歲的時候就死了,他之所以離開,就是因為顧家人對他不好,他是被趕出去的。”
元武帝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說道,“這樣看來,這人倒是個不錯的人選。”頓了頓,他微微一嘆說道,“你帶個太醫去看看喜公公,朕不會讓他白白吃苦的。”
福公公忙跪倒在地,“奴才替喜公公多謝皇上。”
“去吧。”元武帝朝他擺了擺手,神色黯然,“然後……”
福公公正要離去,見元武帝似乎還有話說,又停了下來。
元武帝嘆息了一聲,“去冷宮看看她。”
“是。”
福公公退身出了帝寰殿。
穿過遊廊,繞過一排宮牆,他被前面的一行人擋住了去路。
香風陣陣,花團錦簇。
“福公公。”當中坐在車攆中的一人輕柔說道。“你這是從哪兒來啊?”
福公公忙跪拜在地,喜眉笑眼的說道,“奴才見過貴妃娘娘,貴妃娘娘今天這身裝扮可真合這春日風光,讓這園中的花兒都羞愧不已了。”
顧貴妃坐在轎攆中,正撫著懷裡的一隻貓兒。
她啟唇一笑,“福公公,這張嘴巴啊,就是會說話,比那喜公公有趣多了。喜公公犯了事,你倒是撿了個大便宜,被皇上相中做了大總管。”
福公公笑道,“也是多虧了娘娘的提攜,不然的話,奴才還一直在尚衣局管著一群婆子呢。”
“知道是本宮提攜的就好,記得多聽話。”顧貴妃轉眸一笑,揮了揮手,一行人抬著轎攆走了。
“奴才明白這個理兒!”福公公跪地送行。
等轎攆走遠,他的臉上馬上收了笑容。
然後,他一路小跑的朝慎行司跑去,看望了被打得下不了地的喜公公後,又轉道去了冷宮。
陰冷的宮牆裡,破瓦斷牆,一個渾身骯髒,瘋瘋傻傻的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