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晴不由愣住。
言朔的面色沉肅,“能號令黑鋒軍的兵符。”
兵符……
覃晴看著言朔手中的銅製兵符,只覺得不可置信,“太子殿下他……把兵符給了彥哥兒?”
所以言湛早就知道言彤有意奪取黑鋒軍,早就做好的準備把兵符藏在了這玩具鳥之中給了彥哥兒……可是,這是他在朝中立足的最後籌碼,他難道沒有想過,萬一言朔突然發難□□,他會是何種境地?
言朔的眸光沉黑,將手中兵符緩緩握緊。其實不管黑鋒軍落入誰的手中,他都有絕對的勝算與黑鋒軍的火器一拼,畢竟有了前世的經驗,擁有火器的並非只有黑鋒軍。
黑鋒軍再厲害,卻也不過是一支只有三百人的精兵罷了,只能是手中的籌碼之一而無法幫任何人做到對朝中的局勢一錘定音,這一點想必言湛知道。可黑鋒軍手中的火器卻是威力甚大,一旦開戰便是一場修羅地獄。
言湛如此而為,便是不想生靈塗炭,讓黑鋒軍成為他錦上添花的籌碼,這樣便不會有用到黑鋒軍火器的那一天。
婦人之仁,皇后費盡心思為太子所請的名士,便教出如今這樣的結果。言朔很想冷笑一聲,卻是扯不動唇角。
“淺秋,傳令雲銷,讓東宮的人盯緊一些。”
“是。”
他保住了這京城的繁花似錦,他便替他擋一回言彤的毒手。
…………
一場冬雨陰冷連綿,最後便下成了一場飄雪。天色陰暗低沉,仿若如今皇城中人人的心境。
太子遇刺被救了回來,可身上卻是傷痕累累,高燒不退昏迷不醒,在皇帝的盛怒之下,宮中的御醫急白了頭髮終於救醒了太子,可或許是上刑留下的隱患,又或許是連日高燒不退的後遺之症,太子殿下的左腿沒了知覺,從此成了一個只能依靠輪椅與柺杖的殘廢。
可誰都知道,朝廷不需要、也不能有一個殘廢的儲君。
人人的心中心照不宣,卻都沒有說出口,假裝將精力放在了北方的戰事之上。
而北方的戰事,在英武伯戰死之後平南王臨危受命趕赴北方為帥,終於扭平了北方快要一邊倒的敗局,但平南王畢竟不是鎮守北方的將領,收拾軍心,扭轉敗局為平已是盡力,想要轉敗而勝,在這短短的半月之期中也是不能夠的,況且朝廷讓之前的敗局那樣一拖,也是傷了元氣,主帥陣亡,十四萬大軍只剩下了七萬還不到,軍心不穩,面對契丹驍勇善戰的同樣七萬兵力,朝廷冒不起收拾殘局再大戰一場的險。
如此議和之聲便在朝中漸漸響起,同時契丹大王子身旁最重要的葉護部落忽然倒戈二王子,力勸契丹王收兵,也不是真勸說還是真威嚇,讓契丹王收了大王子手中兵權。
兩方的議和,便就這樣定了下來,朝廷立即派下使團前往邊關議和,而在這之前,一支人數及少的契丹使團悄悄入關進京,用隱秘的方式向皇帝傳達契丹二王子對中原文化的仰慕和對和平互市的嚮往,為表誠意,同時向皇帝呈上了當初邊境互市突發變故乃是朝中有人主動勾引挑唆大王子的來往書信,以及那人奉上的邊關佈防圖,以及這一次為何朝廷險些兵敗如山倒的緣由。
皇帝怒極攻心,吐血暈厥,三公主圈禁宗人府。
……
寒風裹著細雪,搖晃了廊下高掛的紅色燈籠,覃晴身上披著雪白的大氅,雙手攏在手攏之間緩緩從小徑而過,出了二門直往言朔的書房而去。
書房之中,言朔正將密信封了火漆遞給雲銷,抬眼間便見覃晴立在了門口,不由幾大步走至覃晴的跟前。
“這天這樣冷,恐怕還得下雪,路上也還溼滑,有事便讓下人通傳,你親自來這裡做什麼。”
覃晴的眸光清亮,直直地抬頭望著言朔,問道:“聽說此次來京的契丹使團正是那個葉護部落的人,是不是?”
言朔聞言,眸光微微垂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是。”
“那二姐姐呢,二姐姐有沒有跟著他們一起回來?”如今兩方議和,覃韻可以回來了。
言朔看著覃晴急切的目光,眸光閃爍了一下,伸手握住了覃晴的肩膀,“阿晴,你聽我說,如今覃韻是契丹王的義女,是葉護部落裡最尊貴的女人。”
覃晴的眸中浮出失望,“所以,二姐姐沒有回來?”
言朔的神色頓了頓,然後道:“她回來了,但是她已經走了,跟著契丹葉護部落的使團一起走了。”
“走了?”覃晴不能相信,“二姐姐回來都沒有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