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英武伯的軍中有細作的可能應該能夠排除,而關內阻截軍報之人才最有可疑。
而於契丹大王子有所來往並且有能力能夠做到這樣的人,只有……言朔的神色冷然,正要下令暗中徹查言彤,卻是叫兩聲敲門聲阻斷。
“王爺。”雲銷快步進門,稟道:“太子在皇陵遇刺,如今下落不明。”
言彤!
“去,立即派人出去,務必找到太子的下落!”
“是!”
…………
邊關的戰事遭到重創,朝中在皇后病歿之後,儲君又遇刺失蹤,似乎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彙集在了這幾個月裡頭,京中一片陰霾。
“王妃,小世子醒了,正找您呢。”
午後慵懶,覃晴方在榻上小憩了一會兒醒來,淺夏便上來稟道。
覃晴有些無奈,這彥哥兒小時候還好,越大卻是越會黏糊人,也越難伺候,每每一覺醒來,就非得找孃親,否則便是哭鬧不止,任誰哄都沒有用。
“快抱過來吧。”
覃晴吩咐了一句,淺夏便下去傳報,不一會兒乳母便抱著彥哥兒過來了,只聽那彥哥兒哭哭啼啼鬧得響亮,一轉頭看見覃晴的臉,便鬧得愈發大聲。
“好了好了,娘抱你,娘抱你。”覃晴從乳母手中接過兒子,柔聲哄慰。
彥哥兒到了母親的懷中,縮在母親的胸前哼哼唧唧了兩聲,立馬便止了哭聲,小手抓住了覃晴垂下來的青絲扯著玩兒,只扯得覃晴皺眉咧嘴,歪著頭道:“彥哥兒快放手,又扯你孃親的頭髮!”
“小世子。”一旁的淺夏瞧見了,也趕快上來幫手覃晴,可又不敢同彥哥兒用力氣,爭奪之間只苦了覃晴的頭髮又叫扯斷了好幾根,看著孃親齜牙咧嘴的模樣,彥哥兒卻是咯咯笑了。
覃晴瞪著兒子,道:“笑什麼,下次再這麼扯我的頭髮,就要打你的屁股了!”
“怎麼了就要打兒子了?”
覃晴的話音方落下,便聽門口傳來熟悉的嗓音,言朔打了簾子進來,看著坐在榻上抱著兒子的覃晴笑道。
“能讓自己的孃親動怒要下手打,彥哥兒定是犯了大錯,讓本王先教訓教訓。”
覃晴抬頭看見言朔回來,往彥哥兒的手中塞了撥浪鼓轉移注意力,問道:“王爺今日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這些日子為了邊境的戰事,還有太子失蹤的事情,言朔也著實是忙碌,昨個兒更是前腳踏進府門,後腳就接了什麼密報出去了,直到這會兒才回來。
覃晴看著言朔的模樣,瞧不出什麼喜怒心情來,不由試探著問道:“太子殿下……找到了?”
“來,彥哥兒,給爹爹抱抱。”言朔上前,從覃晴手中接過了兒子,同時清晰地“嗯”了一聲。
“太子殿下他,怎麼樣了?”言彤既然能夠殺了皇后,那麼對於言湛,為了他手上的黑鋒軍,也沒有什麼下不去手的。
言朔一面抱著兒子晃著撥浪鼓逗弄,一面道:“言彤對他上了刑,太子殿下的身子原本就羸弱,如今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言彤將言湛關在一處地牢之中,真是這種天寒地凍的時候,言彤又對言湛上了水刑……鞭笞,棍杖,說來雖都算不上什麼酷刑,可以言湛那從孃胎裡就帶了不足的身體底子,去他半條命也是綽綽有餘,救出來的時候已是燒得神志不清了,言彤之所以沒動殺手,怕是因為言湛的嘴也是夠硬,始終沒有把黑鋒軍的兵符交出來。
“呀呀呀呀……”彥哥兒伸手追著言朔手中的撥浪鼓去奪,嫩嫩的小手擦過言朔的下頜軟軟的。
言朔抱著兒子,忽的想起昨日把言湛從地牢中撈出來時已經近半昏迷的言湛同他說的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阿晴,上次太子殿下在溫泉行宮之中送給彥哥兒的那一隻草編的鳥兒可還在?”
覃晴點頭,“在呢,就放在彥哥兒的玩具箱子裡,王爺問這個做什麼?”
言朔默了默,道:“去拿來我看。”
覃晴聞言,看了一眼淺夏,淺夏便轉身出去,從隔壁的屋子裡頭取來了那一直草編鳥兒。
言朔將那隻玩具鳥拿在手中左右端詳,忽然用力一握,手指掐進了那鳥的肚腹之中,言朔的眉心猛然一皺。
覃晴看著,連忙問道:“王爺,怎麼了?”
言朔沒有說話,只是將單手抱著的兒子交到了乳母的手中,然後雙手並用,把那鳥兒的身子往兩邊掰開,只見一枚銅製的兵符包裹其中。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