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斥道:“住口,敢對聖上出言不遜,該當何罪!”
“父親!”覃子恆上前一步擋在覃晴的前頭,“六妹妹並非是對聖上不敬,只不過就事論事打個比方罷了。”
“哼。”覃沛怒而拂袖。
覃子恆卻是低著頭道:“只是大夫人始終與我們有不知從哪裡來的怨仇,而老太君又回回維護偏頗,著實是不公,上一回是六妹妹,這一回是三嫂嫂,若非是妹妹和嫂嫂福星高照有天護佑,如今早已不知是何等局面。”
“你……”覃沛怒目而瞪,卻別過了頭去。
溫氏卻是站了起來,道:“明眼之人都瞧得出來,這府中早已沒了我們的容身之地,老爺難道還要回護不成?”
覃沛倏地回頭,質問道:“那你說該如何處置?”
“分……”溫氏的喉嚨轉了一圈,終是在覃沛的逼視下沒有說出那兩個字。
若非大逆不道,哪有強行分家的道理?況且如今寧國公病重,如此不管不顧地分出去,豈非遭人指摘?
覃晴咬了咬唇,也是沒有開口,今日之事的真相,老太君的偏心早已心照不宣,可最大的問題是從頭至尾都沒有實質的證據,甚至連口供都沒有一句,便是坐不了實去,以此為由來分家,怕是站不住腳來。
“老爺。”有丫鬟突然打了簾子進來,恭恭敬敬地遞上一份公文。
覃沛開啟看了一眼,便往外去,“衙門裡有急事,此事到此為止。”
覃晴望著落下的門簾,轉頭默然。
作者有話要說:
☆、第87章
大雪紛飛,直到半夜裡頭的時候才停下,覃晴第二日起得晚,開啟窗戶往外瞧的時候,府中路上的雪已是叫清掃了去。
“三哥哥回來了嗎?”覃晴問道。
淺夏道:“回姑娘的話,今早上被抬回來的,大夫已經看過了,說是得好好養些日子。”
昨日大約就是覃晴在二房屋裡的時候,覃子懿看著陶惠然用了藥,便出了府往英武伯府去主動負荊請罪,叫陶惠然的大哥二哥在大門口就揍了一頓門都沒進成,結果也不知來了什麼性子,直接就在英武伯府的大門前頭跪了一個晚上,誰也拉不動。
“英武伯見他了?”
淺夏道:“回姑娘的話,英武伯早晨上朝的時候見了三少爺一面,然後三少爺就回來了。”
覃晴的唇角勾了勾,在梳妝鏡前坐下,道:“我這三哥哥可是成了真男人了。”
擱從前,覃子懿死也不會把責任扛自己肩上,如今卻是有了擔當。
“還有一事,想必姑娘定有興趣。”淺夏拿了梳子,為覃晴梳著法。
“哦?”覃晴懶懶的應了一聲,淺夏和淺春笑著對視了一眼,道:
“姑娘在府中不知道,今早晨楊三兒從外頭請大夫回來給三少爺的時候可是聽了,如今這外頭可是將咱府中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了。”
覃晴的眉梢一挑,“怎麼說?”
昨兒個府中鬧的雖狠,因是後宅之事,捂死起來可就是方便了,都是下過封口令的,便是傳,也只能傳出隻言片語去暗暗在別府間隱秘流傳,可也不知為何,竟是短短一夜之間人盡皆知,不僅是覃子承倒扒灰的醜事和韓氏誣陷陶惠然的事叫人知道得事無鉅細,還有上回叫壓得死死沒傳出半點兒風聲去的韓氏買通山匪擄劫覃晴一事也都翻了出來。
這般一傳十十傳百的,傳到最後便是寧國公府大房為奪世子之位不擇手段戕害骨肉兄弟,要將二房趕盡殺絕,二房忍無可忍準備分家了!
分家?覃晴冷哼了一聲,可沒這麼容易就分出去。
“也不知道是誰傳的,可是給咱們出了一口惡氣!”淺春揚眉道。
淺夏道:“說不得就是昨兒個三少爺在英武伯府門前跪了一晚上的原因……誒,不對,三少爺怎麼會傳咱們府裡的事呢?”
家醜不可外揚,家還沒分呢怎麼能從三少爺嘴裡傳出去?
覃晴的唇角幾不可見地揚了揚,取了一支垂紅瑪瑙的步搖往頭上比了比,“把這個給我戴上。”
這一回謠言散播的速度與上一回傳她與言朔有私的事情何其相似,還有誰能這般引導輿論的?
“姑娘。”
裡屋的簾子叫一掀,淺秋捧著一個盒子進來,道:“這是王爺給姑娘的舒痕膏。”
覃晴看了眼,笑了笑,“不過叫抓了一道罷了,這會兒就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哪裡就用得上這個呢。”說著,隨手開啟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