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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覃晴的神色倏地凝住,緊緊盯著言朔一字一句道:“你是說,那是你畫的?”

言朔的眸光幽沉,沒有說話,卻是代表了一切。

“呵。”覃晴有些失態地別過頭去,不能相信這竟是事實,“怎麼可能,那時是卓潯親自來取的燈。”

“當年本王亦書畫才名冠絕京城,自是有不少士子循著這一樣圍在本王身邊想要一步登天,卓潯亦是其中的一個。那年元宵,本王叫一眾士子圍了去那燈會,百般攛掇無奈之下方畫了那一盞燈籠,卻遇上了三皇子攪局,周旋之下便忘了那盞燈籠,等想起來時已進了酒樓,自不可能再回去拿,便隨手指派了一個人回去……”

“本不過一件小事,卻是不想那人拿了燈籠回來的時候,竟被人在上頭題了詩……”言朔的唇角緩緩勾起,“本王身為皇子,又向來有才名在身,除了父皇從未有一人敢託大在本王的畫上題詩,真真是膽大包天。”

覃晴怔怔地看著言朔,睜大的眼睛終透著一種呆愣,言朔伸手在那鼻尖上輕掛了一下,“可是,偏生那兩句詩詞本王竟是覺著不錯,當時人多也不好追究什麼失了大氣,等本王后來覷空想起拿來燈籠一看,愈發覺著順眼,就想知道到底是哪家的姑娘作的詩,追著字跡一查竟是寧國公府的姑娘……”

“都說寧國公府中的姑娘個個模樣出挑美豔,學的卻是以色侍人的本事,倒是不知竟還藏著一個通曉詩書的。”

“王爺可是將人看扁了,”覃晴推開言朔撫弄在臉頰上的手,道:“寧國公府嫡支的姑娘詩書禮儀都是極好的,只是旁人卻只喜歡我們的容貌,從來不在乎我們到底會什麼,能供取樂就是了。”

宮中的覃妃她不知道,但覃貴嬪她卻是知道的,琴棋書畫詩書禮儀無一不通,可進宮以後呢,皇帝只看重她的容貌,那些苦學了十幾年的東西,都成用來取樂的奇技淫巧。

言朔的眸光有些悠遠,彷彿透過了覃晴想到了遙遠的遠方,低沉道:“世人淺薄,本王亦是個淺薄之人,既都說寧國公府的姑娘漂亮,是以本王便起了想見見那個作詩的姑娘的念頭,想法兒遠遠一瞧之下,果真是不負世人口中的天仙美貌之稱。叫人一眼便能為之傾倒。”

“所以王爺到底看中的還是我的相貌?”覃晴悠悠問了一句,心底卻是生不起氣來,說來,直到如今為止乃至以後,她身上突出的並讓人為之稱道的也只有那一張臉了。

“這皮相的確能迷惑人,況且又通詩書,難得的不是草包美人,擺在後宅之中可謂是件稱心如意賞品,只是本王才起了那種心思,卻是忽然知曉,那美人竟然已是心有所屬有個兩情相悅的小情郎……”言朔的眸光微微一黯,“當時的本王可是心高氣傲,自不屑做那橫刀奪愛之事,何況還是卓潯那般的身份?所以便放過了那個美人,但偶爾想起來卻是心中不忿,想本王丰神俊朗,才冠京城,哪樣不必卓潯那窮書生好?那個美人明明是公府女兒怎麼偏偏眼睛往下看,瞎了眼瞧上了卓潯那樣的,本王的心中愈想愈是不明白,便忍不住派了人去查,結果便查到了燈籠一事。”

“原來不是那美人瞎了眼,竟是有人李代桃僵,”言朔的眉眼間透出一股冷嘲,“當時本王心裡就認定了,那個美人果然是上天賜給本王的,只是那時美人竟然同卓潯訂了婚……”

“這可真謂是為時已晚,本王當時就想著要不殺了那卓潯一了百了,但那說出去就是奪人之妻,名頭太臭,還是無端背上的,著實冤枉,將來哪天美人知道了,恐怕得想殺了本王報仇雪恨……本王只好便天天看著,邊想著法兒怎麼讓寧國公府跋扈悔婚,卻是不想卓家的悔婚請罪的摺子先遞了出來。”

“當時本王任職通政司,那摺子一遞上來本王便曉得了,登時便急著去找那美人,想看看她怎麼樣了,卻是正好撞見那美人去找卓潯……明明是眼淚都要掉出來了,卻還端著一副冷清清無所謂的模樣同卓潯談判只為保全最後的那點臉面,被人敷衍了也還不知道,瞧著挺聰明的模樣其實單純到可憐……你說,當年本王怎麼忍得住不娶你進府呢?”

所以,當年裕王府求娶側妃的旨意會來得那樣及時,是因為你一直都在我左右。

言朔也曉得覃晴的心中可能會有疙瘩,解釋道:“當年悔婚一事著實鬧得大,本王從父皇那裡討個側妃的位置已是勉強,正妃之位只能徐徐圖之,反正王府裡也不會有別的女人。”

只要正妃之位空懸,側妃不過只一個子嗣的距離罷了,哪怕後來又出了事情覃晴只能以姨娘的身份進府他亦是抱著這般的想法,想著母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