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的心肝,可是受苦了……”老太君抓著覃晴的手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是真為了覃晴心痛。
覃晴趁機撲進老太君的懷中哭道:“祖母……六兒……六兒是真的想在詩會上給祖母……給祖母爭光……”
老太君摟著覃晴,冷冷看一旁看熱鬧的覃涵等人一眼,拍著覃晴的背道:“好孩子別哭了,咱們還有明年的詩會。”
覃晴點了點頭,依舊撲在老太君的懷中,哭了老一會兒方才停下來,紅著眼睛抽抽噎噎。
“六兒也不必太傷心,咱們六兒的底子在那裡,總是有機會讓人知道我們六兒的厲害,晚一年也無妨。”老太君安慰道。
“嗯。”覃晴抹著眼淚點了點頭。
“好了,”老太君伸手拂了一把覃晴額前的碎髮,“回去吧,好生養著,想要什麼就和祖母說。”
“嗯。”覃晴點了點頭,起身行禮“六兒告退。”
“去吧。”老太君目光慈愛地看著覃晴退下,然後轉頭看向覃涵等人,眸光倏然就冷了,“你們也退下吧。”
覃瑜等人都叫老太君的眼神看得心中一驚,慌忙低下頭,“是。”
“姑娘。”出了老太君的院子,一直等在外頭的淺春和淺夏便迎了上來,輕聲問道,你怎麼哭了?”
覃晴抹了一下發紅的眼睛,“沒事兒。”
“姑娘……”淺夏低頭看了看覃晴叫袖子蓋住的左手,昨兒一回府覃晴便叫她偷偷去下等的奴婢婆子那裡弄了些劣等的香料來搓在了手腕子上,可是將她們嚇了一跳。
“抹點藥過兩天就好了。”覃晴渾不在意,她早就想到了老太君絕不會置之不顧,是以老早想了對策,只是問道,“你們可問過了?”
“是,”淺夏道,“昨兒回府沒多久,傍晚的時候,老太君就暗暗穿了二姑娘問話呢。”
覃晴聞言,露出一個瞭然的神情,果然老太君是不能忍受四房有出頭的機會,若是覃依覃涵也就還好些,畢竟是大房是她嫡出的,而三房和四房都是庶出的。
“姑娘可要去二姑娘的院子?”淺夏問道。
“不了,回去吧。”覃晴道,既是還要在這寧國公府待著,那麼覃韻就要早些適應老太君還有其他的幾房,畢竟她若想要找個好人家好好嫁出去,是不能再像曾今那樣縮在自己的院子裡了。
過了老太君的那一關,覃晴在府中安生地過了幾日,便又有了一件事情,溫氏要給覃子懿選婚事了。
其實溫氏想張羅這些事情不是一天兩天了,覃子懿如今十八了,早就到了可以娶妻的年紀,只是覃子懿不學好,總是在外頭逞兇鬥狠,名聲不怎樣,也沒有功名,是以二老爺覃沛便想著等覃子懿再穩重些考個功名再議親事,但溫氏豈是能等得住的,只覺著大房的一嫡一庶那般德性都早已娶了親,憑什麼自家兒子要一拖再拖!
這話是在吃飯時叫提起的,彼時覃晴亦坐在桌邊,聽著溫氏將覃子懿誇得天下最好,真真有些聽不下去,都說慈母多敗兒,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麼。
“老爺,你看大房的子承孩子都有了,子良也快了,咱們也該給子懿娶個媳婦了。”溫氏道。
覃沛皺著眉道:“胡鬧,子承子良都二十好幾了,自然該有孩子的,只憑這個就匆忙給子懿尋親事,簡直胡鬧!”
溫氏不依不饒道:“可子承十七就娶親了,也是沒有功名,還有子良,哪個成親的時候有功名的,現在也沒有,你總說子懿不省心,給她娶房親事也好讓他早些收收心。”
覃沛聞言,只凝眸皺著眉沉思,溫氏趁機繼續撒嬌道:“老爺……”
覃晴在一旁撥著碗裡的米粒,只覺不忍直聽
這覃沛乃是真正金榜題名過的御賜進士出身,在翰林院裡任職,學問是極好的,而且為人正直,只是有些書生意氣,還有些刻板,是以對於覃子懿這個不思功課書本,只愛耍槍弄棍的嫡子向來嚴厲打壓,從小覃子懿挨的板子就比愛好詩書的覃子恆多了不知幾倍,但覃子懿依舊能活成今天這樣的原因溫氏絕對功不可沒,只因覃沛雖然刻板嚴厲,但對於溫氏卻是束手無策。
想來這便是一物剋一物,溫氏的孃家是從江南升遷而來的,乃是江南的水鄉女子,柔弱似水,又撒得一手好嬌,每每都叫覃沛束手無策。
“好了!”
果然,覃沛的眉頭一鬆,道:“那你就去辦。”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只看子懿同不同意就是。”
“好嘞。”溫氏馬上笑開花兒,“妾身明兒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