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這般懂這些?
“好了,要開始了。”覃晴瞧見武陽候府的掌家夫人江氏帶著侍女進了園子,便拉著覃韻一道回了座。
詩會的桌位都是按府分的,是以她們寧國公府的姑娘都坐在一起,覃晴與覃韻回去的時候,四姑娘覃瑜已經坐下了,看見覃晴與覃韻過來,不屑地瞥了一眼,轉過頭去。
覃晴未曾理會,拉著覃韻就落下,不多久,覃依和覃涵亦走了回來,挨著覃晴坐下。
“三姐姐五妹妹可總算是回來了。”覃瑜的聲音從另一頭涼涼響起,卻連頭都沒有回過去看她們一眼,擺弄著桌上的茶盞,“一進門就沒了蹤影,我還道三姐姐和五妹妹落在了門外沒進來呢。”
“四姐姐哪裡的話,我和三姐姐可是一直跟在姐姐的後面,只是姐姐走得太快,一進門兒就沒了蹤影,想來是急著去拜見長公主殿下了。”
說話的是覃涵,自得了覃晴的帶她來詩會的承諾,霎時間就恢復了原來的風采,絲毫不見前幾日叫大夫人整治過的落魄樣兒,一身玫紅色的繡牡丹的嶄新衣裙,可謂是寧國公府四個姑娘裡最搶眼的一個了,昂首挺胸地進了府就同覃依一道去同其他府的貴女們拉關係,上躥下跳的模樣,直看得覃瑜眼中生刺。
“哼,”覃瑜聽了覃涵的話不由眉心微皺,然後冷笑了一聲道:“長公主殿下是長輩,自是要先拜見的,只是長公主殿下的身份尊貴,怕不是人人想拜見就拜見的了的。”
有道是尊卑有序,除非由嫡女帶著,否則庶女是絕不可能有幸拜見長公主的,便是一般的貴族人家,也是不允許拜見的。
“你……”覃涵的柳眉一豎,她與覃瑜向來極不對付,總是仗著嫡女的身份壓她們一籌,其實他們三房也不過是個庶出的老爺,又能高貴到哪裡去!
“行了,”覃晴淡淡地開口截斷覃涵的話,“詩會就要開始了,四姐姐五姐姐不若想想本次的題目是什麼。”
語畢,帶著警告的目光往覃涵的面上一掃,看得覃涵的眸光猛地瑟縮了一下。
幾聲清脆的琵琶聲響過,整個園子裡便安靜了下來,江氏一身緋色織錦的上衣與嫩黃色的馬面裙站在最中央的地方儀態端方,將園中的姑娘環視了一遍方才從容不迫地開口簡單說了兩句,也不客套,便抬了抬手,示意貼身丫鬟奉上一個錦盒,從裡頭拿出了今年詩會的題目。
琴。
覃晴在下邊看見江氏手中那張紅紙上的字後心下一鬆,暗道果然還是這樣。
這詩會的題向來不止於寫詩,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每年選一作為題目,而按照覃晴的記憶,這一年便是琴。
“二姐姐。”覃晴的手不由暗暗握緊了覃韻的手,她是知道的,覃韻的琴技雖不曾怎麼在人前展露過,但她曾有幸聽過一次,知道這覃韻的琴技不僅是府中姑娘裡最好的,在這滿園的貴女裡頭也挑不出幾個能與她匹敵的。
只要能抓住這個機會,覃韻便不會同上一世一般近雙頭十年華還無人問津。
有悠揚的琴聲傳來,已是有大膽的貴女上去開場做了第一個,覃晴的眸光自覃瑜和覃依眼中那躍躍欲試又似乎勢在必得的眼神上劃過,唇角不由得勾了一下,回過頭同覃依道:“三姐姐苦練琴技已久,想來這一回是勢在必得了。”
“六妹妹哪裡的話,六妹妹的琴技得過名師指點,哪裡是我們比得上的。”覃依微垂的眸中劃過一絲憤恨,府中老太君只重嫡女,曾專門請了名師指點府中嫡女的琴藝,而她們這些庶女則只尋了尋常的師傅,若非她姨娘暗地裡貼了體己錢偷偷在外面請了又高明的師傅教她,她們這些庶女如何比得過嫡女。
“妹妹的技藝淺薄,這一回便不上去丟醜了,還是姐姐們上去吧,也好為寧國公府爭得一些榮光。”
覃晴一面說著,一面狀似無意地摸了摸手腕,潔白的手腕子上一點點紅印子猶清晰可見,是上回香會出疹子消下去後留的印子。
覃依就坐在覃晴的旁邊,自是看得清楚,不由得目光一動,除了已經進宮的大姑娘,六姑娘最得老太君偏愛,各種各樣的名師請了一撥又一撥,如果這回詩會覃晴不上去,那麼……覃依輕蔑地瞥了一眼坐在另一頭的覃瑜。
琴聲悠揚,上場的貴女一個接著一個,覃晴坐在位子上看著覃瑜昂首挺胸地上去了得了一小片讚譽,又看見覃依在旁邊坐得不動如山,想是等著好機會,不禁坐得閒得慌,若說上一世她此時此刻定是全神貫注地盯著賽事與覃依一般等著好機會上場驚豔四座,而此時真真是沒心思盯著這些,桌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