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一直都很是想念兩位哥哥,上回你們兩個才在府中吃了一頓飯就匆忙走了,雖書院的學業繁忙,得了空還是要經常回來才是。”
覃晴說的是事實,自覃子懿和覃子恆進了外頭的書院便極少回府,覃子懿是樂得自由沒有約束,而覃子恆卻大概真是不想回來的,畢竟他只是一個早沒了姨娘的庶子,雖與覃子懿養在一處,可嫡庶有別,即便溫氏從不為難,但在這偌大的寧國公府中總歸是不如意的。
特別之前還有她這麼一個清高的要目中無人的嫡出妹子,連同是嫡出的覃子懿都退避三舍,更別說他了。
聽著覃晴的話,覃子恆有些詫異地看了覃晴一眼,然後應了一聲,道:“我會同三哥說的。”
覃晴笑了笑,抬手朝一旁的淺春招了招,從她手上接過一個食盒,道:“這是小廚房裡做的一些點心,四哥哥帶回去同三哥哥分了,都是你們在府中時最愛吃的,課業雖重,可也別怠慢了自己。”
覃子恆瞧著覃晴手中的食盒,俊秀儒雅的面上已是毫不掩飾的震驚了,這位向來對任何人都不假辭色的六妹妹竟然關心起他和覃子懿了,簡直……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四哥哥?”覃晴叫覃子恆的神色弄得很是不好意思,其實這兩個哥哥一直都是對她算不錯的,雖然她從沒怎麼正眼瞧過他們,但上一世她叫悔婚、覃子懿打人進了衙門,溫氏病倒,二老爺因公務在外趕不回來的時候,她被覃涵等人設計誣陷與人私相授受,是這一位四哥哥第一個站出來替他出頭,強撐著要等到二老爺回來再做定奪,沒讓人隨便處置了她。
上一世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但這一世不同了,姐妹親情她要,兄妹親情她也要。
“呃……嗯。”覃子恆有些愣愣地接過覃晴手中的東西,道:“六妹妹,書院還有課業,我……我先回去了。”
“嗯。”覃晴點頭,笑著目送覃子恆離開。
當日,覃子恆提著那盒糕點回到書院,告訴了覃子懿府中發生的事情,把食盒提到覃子懿面前的時候,覃子懿怔怔地愣了一會兒,然後回過頭去翻箱倒櫃尋了根銀針把裡頭的糕點挨個試了個遍,下意識覺著,這個眼高於頂目下無塵的妹子終於看不慣他這個不學無術的哥哥要痛下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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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陽候府(二更)
五月的春陽正好,正是武陽候府一年一度的詩會,帖子剛送到覃晴手中還沒焐熱的時候,淺春便來回報,說是三姑娘五姑娘來了,還帶了幾樣精緻的糕點來。
覃晴將帖子放在桌上,眸光略沉了沉,便道:“請她們進來吧。”
覃涵與她平日素無來往,最深的交集怕便是上回她在鼎雲寺中推她下水的事情了,這會兒子竟然還能拿著糕點過來,還有那三姑娘……覃晴的眸光不由落在了那張印花的請帖上,唇角涼涼勾了勾。
“六妹妹。”
只一會兒,三姑娘覃依便同覃涵一道進了屋子,覃晴瞧了她們一眼,依舊不動如山地坐著,淡淡道:“三姐姐和五姐姐怎麼過來了?”
覃依今日她穿了一身艾綠色的裙衫,罩著藕荷色繡如意紋的褙子,襯著那雪白的肌膚,真真是如荷塘裡那新露頭的荷花骨朵一般,外頭傳言寧國公府的姑娘各有千秋,這覃依便是最清純的那個。
“今日姐姐新從廚娘那兒學了新式樣的糕點,便想給妹妹也送一些過來。”覃依笑了笑,唇角彎起,當真是笑得純淨無害。
覃晴的目光從她身後丫鬟手上的食盒上掃過,復又一轉,落在了另一邊的覃涵身上。
那覃涵今日只是一身簡單的杏色衣裙,沒有戴什麼首飾,一張俏臉下巴尖尖的,躲在覃依的身後有些畏畏縮縮的,可看著覃晴的眸中卻仍時不時飛快閃過一種恨色。
覃晴瞧著,只覺著好笑,雖不過禁足了幾日,可大夫人估計沒少給她苦頭吃,這覃涵其實不過虛長了她一歲罷了,叫大老爺給寵壞了,根本比不過三姑娘覃依。
“那真是謝謝姐姐了。”覃晴的唇角動了動,抬手示意淺夏接過那糕點盒子。
覃依見覃晴收下,面上的笑便更深了,然後皺了皺眉,似惆悵道:“大姐姐過些日子馬上就要進宮了,這些日子都在屋中足不出戶讓宮中的嬤嬤教導禮儀,真是誰想見她一面都難吶……”
“嗯。”覃晴應了一聲,有些心不在焉,大姑娘要進宮了,如果她沒記錯,這一年的末尾老太爺就要歸天,然後寧國公府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