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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再不打話,自家穿針引線,繡起花來。小玉見她如此,也不好再說,只是立在一邊相陪,替她將各色絲線繡線穿好,一一插在石榴針插裡。

傅月明在燈下一針一線的密密繡著,小玉在旁陪伴,一時拿燭剪剪去燭花,一時又倒茶上來與傅月明吃。這般不知過去多少時候,小玉在旁已是呵欠連連,桃紅上來輕聲說道:“已是二更時候了,姑娘歇下罷,這樣熬仔細眼睛!”傅月明搖頭道:“這香囊今兒晚上是必要出來的,你們都去睡罷,我還不知要到什麼時候呢。”小玉搖了搖頭,揉著眼睛說道:“我陪著姑娘。”桃紅見傅月明不肯睡,哪裡肯歇,也陪在一邊。又過了半個時辰,小玉終因年小熬不得瞌困,歪在炕几上睡著了。傅月明瞧見,不禁一笑,叫桃紅抱了她到外間的鋪上睡下。桃紅安置了小玉,方又進來陪著。

這般不知過了多久,傅月明方才將一隻香囊繡得了,抬眼一看,卻見桃紅手支香腮,已昏昏睡去,再望窗外天色已微微發白,竟已是五更雞唱時分。她慌忙將東西草草收起,將桃紅小心挪至炕上,進裡屋拿了一床薄被與她蓋上,自己方才進房脫衣睡下。

她是熬了一夜辛苦的人,頭一沾枕便已沉沉睡去。

這眼闔上還沒多久,天已大亮。小玉先自醒來,因昨日傅月明有交代,連忙走到裡間叫姑娘起床。

傅月明強自睜開眼,見是她,便輕聲說道:“我今兒再爬不起來了,香囊我繡得了,在外間的繡筐裡。你拿著,把我素日裡用的薰衣香塞些進去,到二門上叫小廝天安送到煥春齋去。”小玉聽說,又問道:“送到鋪子裡去,經了好幾人的手,怕先生拿不到。”傅月明笑道:“不妨事,他既然說行,必然行的。”小玉見她精神十分萎靡,也不好聒噪,便依她所說自去行事。

打發了小玉出去,傅月明又睡了一個時辰,方才起身。桃紅先她一步醒來,聽見動靜,連忙進來服侍。

梳洗才畢,小玉便自外頭進來,手裡還拿了個小小的包裹。傅月明見了,便問道:“東西可送去了?這又是什麼?”小玉答道:“天安送到人櫃上去了,那掌櫃聽聞是咱們家去的人,便拿了這包裹過來,說是先生吩咐叫交予姑娘的。”

傅月明聽了,趕忙叫拿過來,親手解開盤扣,只見裡頭放著幾個青瓷小罐,卻並非煥春齋慣用的。旋開蓋子一瞧,裡面卻皆是胭脂香粉等物,雪白豔紅,清香膩滑,正與先前他所贈一般。她先是一怔,隨即醒悟:自己膚質敏感,用坊間所售脂粉易起疹子,也就是先前他所贈特製的香粉方才合用。如今他即將離開徽州,這樣的脂粉自是無處可買,便早早的替自己預備下了。想及此處,她心中一甜,不覺笑意盈腮。

小玉瞧出來,蓄意笑道:“這先生也真是的,昨兒來時一併拿來就是了,何必再要人轉交呢?豈不多一層麻煩!”傅月明瞪了她一眼,說道:“昨兒他親自過來,怎好拿這些胭脂水粉、瓶瓶罐罐的上門!”小玉一吐舌頭,嬉笑道:“姑娘這等護著郎君,一句也說不得了。”傅月明臉上微紅,嘴裡卻說道:“平白無故,你說他怎的?!”小玉笑著賠了個不是,傅月明也不再提起,只吩咐把脂粉收在了妝奩裡。

自打季秋陽離了徽州,傅月明心裡頗有些空落落的,每日只在屋裡做些針線,或到上房陪母親說話。林家終是選了箇中間人,說和生意事由,傅沐槐每日都出門應酬,商談生意,倒將家中的母女二人丟的閒靜了。

這日,正是午後時分,綠柳忽然自唐家過來,說是奉了姑太太並表小姐的命,送些自造的點心過來。在上房裡見過太太,陳杏娘留她說了會兒話,綠柳因笑道:“那邊姑娘做了幾朵絹花,叫我來送與太太並二位姑娘戴。”說著,便將那一盒子絹花拿出。

陳杏娘看了一回,見是芍藥、牡丹、玫瑰的花樣,都是用大紅大紫的綢緞做的,嫌過豔了,便說道:“我老人家了,不好這等花花黎黎的。你都拿給她們兩個去罷。”綠柳應了一聲,便出了上房,往後園裡去。她是傅家出去的人,自然也無需人引領路途。

走到後頭,她先與傅薇仙送了絹花。傅薇仙被禁足堂裡,見有人來,倒也高興,留她坐了好一會兒,又說了些體己話,方才放她出去。她這才奔愛月樓而去。

行至廊下,卻見小玉正在廊上翻弄許多花草,便笑著上前說道:“妹妹做什麼呢?姑娘可在裡頭?”小玉見她過來,起身笑道:“姐姐來了,姑娘在明間裡呢,姐姐只管進去。”說著,又蹲下襬弄花草。

綠柳邁步進屋,行進明間果然見傅月明在炕上坐著,正自低頭穿針,連忙上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