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太子妃這才放心,命人速速煎藥,親眼見皇長孫服藥不久情緒穩定了下來,這才大大鬆了口氣。
當然,皇長孫這會兒染了病,需要好好調養,書房嘛,暫時肯定是不必去了,軟禁什麼的當然也無從說起了。於是皇長孫照樣優哉遊哉的到處閒逛。
長公主府遞來帖子請春霞過府做客,自打春霞為長公主治病以來,已經好久沒有收到長公主如此正式的帖子了。她略想一想便能想到,這肯定是跟皇太孫落水事件有關,八成是東宮那邊拜託長公主從中說幾句好話響。
畢竟,太子妃身份擺在那裡,總不好親自向她道歉的。
春霞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如此看來,皇太孫那邊也過關了,太子和太子妃已經相信了他的話,沒有再節外生枝了。這就好!不然,難以做人的就是她了銚!
這日年東南從衙門回來,便拉春霞說話,皺著眉頭心有餘悸,吐了口氣說道:“皇長孫不知怎麼了居然跑去找我,莫名其妙的說什麼要拜我為師——”
“那你答應了?”春霞一聽就急了。
“沒有!”年東南搖搖頭,苦笑道:“我哪兒敢招惹那祖宗!再說了他一個孩子懂得什麼?這種事情再怎麼樣也應該太子出面。”
“宮裡頭多的是武藝好的御前侍衛,他們更方便教導皇長孫。就算太子開口,你也千萬不能答應啊!得趕緊想個好說辭準備著。”春霞是一想起這難纏的皇長孫就覺得頭皮發麻,這熊孩子簡直比楚王還要厲害!
年東南見她如臨大敵的模樣反倒笑了,安慰道:“放心,沒有這麼要緊,這種事太子不會輕易提的!太子喜歡文人,更重儒生,皇長孫學業功課要緊,太子不會為他找什麼習武師父的!”
“那,”春霞更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說道:“那就是說,皇太孫找你是他自個的主意?”
年東南一怔,這麼說來,還真是……
他不禁搖頭失笑:“他的膽子還真是——”
“往後你得機靈點,一定要避開他!特別是在沒人的地方,可千萬別叫他給纏住了,萬一像我這次一樣著了他的道兒,那可怎麼辦!”春霞忙道。
年東南笑著答應,見她如臨大敵的模樣忍不住覺得荒唐滑稽,不由笑道:“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你如此驚慌失措。一個孩子而已,別太擔心了!”
春霞撇撇嘴說道:“他身份金貴,又是那樣的絲毫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根本沒法同他講道理的,我不擔心就怪了!”說著再三叮囑年東南要注意。年東南拗不過她,只好滿口答應,安慰了她一番,春霞這才心中略安。
誰知,她還是低估了這位皇長孫的能耐了。
次日春霞去長公主府上拜訪,長公主果然委婉的向她轉達了太子妃的意思,並將太子妃送來的禮物奉上。
此事最不願意再提起的就是春霞了,忙笑著應答了一番,直言太子妃如此小心倒叫她難為情。
長公主見狀鬆了口氣,遂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等心胸狹窄之人。這件事我也聽說了,說起來是你受了委屈,太子妃這麼做是應當的!牧兒那孩子也不知怎麼的就養成了這樣一副野性子,本性倒是不壞!”
春霞深以為然,便笑道:“皇長孫年紀還小,難免嬌貴些,等過幾年就好了!”
“但願如此!”長公主一笑。
春霞不願意再說這件事,便笑著恭喜長公主那日龍舟比賽奪得了頭籌。
長公主英朗秀氣的長眉一挑,頗為自得笑道:“不是本宮誇口,本宮既然敢親自帶隊下場,當然要奪得頭籌回來!也好叫他們都看看,本宮是否浪得虛名,看看我們南疆人是不是那麼不中用!”
藍玉公主一旁掩口吃吃直笑,眨眨眼睛笑道:“這可爆了個大冷門,京城裡不知多少賭坊要心底感激大皇姐呢!”
春霞不覺也“撲哧”笑了,長公主這一支隊伍奪得了頭籌,壓她贏的寥寥無幾,無論壓誰贏都是賠的,賭坊起能不賺?
藍玉公主又拉著春霞悄悄問道:“我叫人送去你府上的銀票,你可收到了?”
春霞笑著點頭,又道:“公主也太心急了些,倒是嚇我一跳。”
藍玉公主頗為得意道:“好事嘛,當然是越快知曉越好了!”兩人說著相視一笑。
春霞正要問長公主金花茶的事,只見一名女官匆匆進來,垂首施禮稟道:“公主,皇長孫殿下來了!”
春霞的心“突”的一跳,手邊的茶碗差點兒碰落。
“他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