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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楚明明白白的。

待鄭卓細細說了一遍情形,那熊太醫就起身,拱了拱手道:“自古以來,這婦人懷孕,就是子居母腹,以母氣為氣,以母血為血。母子同體,母安則子安,母病則子病,母熱則子熱,母寒則子寒,母壯則子壯,母弱則子弱。且孕精氣以生,呼吸相通,喜怒相應。尊夫人原本是受了驚嚇,子母感應,這才牽連胎兒,好在尊夫人倒是身體健壯,底子極好,這才有了這一遭還能轉危為安。”

說到這兒,他又笑道:“這再看夫人脈象,已經安穩,原本的藥方倒是可以換一換了,是藥三分毒。這時候咱們儘量少些藥物,我這就是開個方子,只照著吃就是了。”

過了一會兒,熊太醫果然寫了一張方子,鄭卓只看上頭的墨跡,黨參、白朮、紅棗、補骨脂、菟絲子、續斷、杜仲、熟地都是有的,其餘的便撇開了,又都減輕了一些分量。

熊太醫見鄭卓看的仔細,就道:“這些藥物也就是這樣了,其實尊夫人已經見著要好,剩下更多是調理。這藥,若是夫人胃口還可以,也就吃一劑。若是這吃藥影響了吃飯的胃口,不吃倒還好些。只是每一日,拿紅棗、百合等煲粥泡茶,或者燻些艾葉,也就是了。”

鄭卓只聽著就覺得這熊太醫絕不是一般江湖醫生,只會一味讓人吃些名貴補品,就是好些了也不隨意停藥。這說話爽利,一切都是清清楚楚的,竟是大有他師傅李太醫的風采。心下大定,只覺得寶茹這正是真真要好了。

奉上出診的診金,還是照著李太醫的多少來的,這是多給的意思,這才千恩萬謝地把熊太醫送出了客店。這才回頭告訴木樨,拿紅棗給寶茹煮茶喝,他自己則是袖了藥方子,到附近的生藥鋪子抓藥。

等到晚間,寶茹就半躺在床上,這時候她依舊不被允許下床,只是菡萏拿了兩個大引枕給她墊著,讓她靠著——這也忒無聊了,她如今做什麼都行,就是看個話本子,鄭卓還怕她費眼喱!

寶茹只好讓菡萏拿瞭如今蘇州新出的話評本子,給她念來聽。只是菡萏聲音好聽,唸書卻十分枯燥,寶茹聽她說了半頁就讓放下,只說給自己沏一杯紅棗茶來喝。

支走菡萏,寶茹這才看鄭卓靠著有些暗的燭火,正在處理賬務,忍不住道:“你多點幾根蠟燭,這桌上放著三四支,也亮堂一些!”

寶茹最不愛晚間做賬,這時候又沒得電燈,只靠著蠟燭油燈,那可真是能看瞎人眼。只是鄭卓這些日子要照看自己,又要整理貨船賬目——其實這時候白老大已經帶著貨船繼續上路了,但鄭卓本就是在監督賬目的,他這人可認真,不肯半途而廢。

這時候貨船雖然走了,接著的生意他也是鞭長莫及,但是之前的賬目他是一定要整理出來——怎奈寶茹這裡他實在放心不下,他做賬又算不得擅長,於是便只能勤能補拙,晚間依舊用功了。

鄭卓覺得這燭光還好,其實屋子裡本就點了好幾盞燈籠,這桌上還專門一支蠟燭。不過這是寶茹在關心他,他不做一聲,就到抽屜裡取了兩支新蠟燭,點燃後又燒了燒蠟燭尾,這才固定在他自己左手邊。

寶茹看著他做賬,這時候她的茶好了,又有木樨送來煎好的藥,她皺著眉頭看了那黑黢黢的藥汁子一眼,還是先拿了這藥碗,一口飲盡。只覺得嘴巴發苦,立刻就端了加了許多紅糖的紅棗茶來喝,這才沖淡了嘴裡的苦味。

寶茹整張臉都是皺巴巴的,好容易緩過來了,又吃了一個糖塊,吮了一會兒,才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道:“咱們這一回是耽擱了,只是原來和杭州還有揚州那邊說好的生意怎麼辦?我想著光是寫信是不成的,咱們初初合作正要信任,要事事顯得誠意才是。”

鄭卓很猶豫,寶茹現在的情況就是身體好了,到時候能動彈了,也應該是在胎穩了以後儘快回家。路上耽擱,還要多跑一段,怎麼想都是不放心的。

鄭卓還想到了另一個法子,於是道:“不消煩心,這幾日你在客店休息,我去杭州、鎮江、揚州一趟就是了,我去了也不失禮,你最好還是少些移動。”

其實這話鄭卓依舊是猶豫的,雖然這可是蘇州,在這正經的客店裡寶茹只管住著,不能出什麼事兒。但是隻要想到她只帶著兩個小丫鬟,身邊連個幫扶的人都沒有,鄭卓就止不住擔憂起來。

可是他依舊這般選擇了,只是因為他只道這是對’甘味園‘生意的關鍵,寶茹是真的付出了極多的心力的。這時候不管不顧了,寶茹心裡的擔憂只怕就要多了。好容易身體好些了,就怕她因這心裡存了事情,又不好起來。所以鄭卓也只能進退兩難之間,選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