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自己鼓舞道:好的,現在讓我看看可以從哪裡著手——先定一個小小的目標,譬如一年掙他個一萬兩。
第95章 無心插柳
先定一個小小的目標; 譬如一年掙他個一萬兩——呸呸!打住!寶茹先停下了自己心中想起的類似大國崛起的恢弘配樂。她自覺地想要調低一點目標; 畢竟夢想還是要腳踏實地一點吧。
寶茹把‘衣食住行’四個大字大大地寫在紙上; 放在自己面前——任何生意都是一個道理,經營起來必然受周邊居民的供養。這也就是說; 沒有人就沒有生意可言; 自然更沒有利潤了。
不要說那些多種多樣的享受; 說起來是一擲千金,似乎利潤最高。但是所有人都忽略了一個最基本的事實; 即使是最窮的城市居民也要透過買賣取得生活必需品。所以作為生活基本需求的衣食住行才是這世上最好的買賣——這一點只看那些頂級豪商的營生就再清楚沒有了。鹽商、米商、布商、茶葉商人; 等等; 誰不是操持著衣食住行?
寶茹現在想做生意,自然也是打算從這些入手。寶茹最先排除了‘行’,所謂‘車船店腳牙; 無罪也該殺’,說的是這幾個行當利潤豐厚; 是喝著別人血; 賺著遠超過他們付出的辛勞的銀錢; 而這幾個行當裡大多數就是屬於‘行’。
聽起來很美,做生意的誰不喜歡超額利潤?但是這一行特殊就特殊在和混江湖的有太多牽扯,屬於灰色地帶。真要做這一行的話,那麼就要先摸清門道,打通那些江湖人的關竅。說的直接一些,就是要接觸一些‘黑社會’,奉上許多獻金。
花錢這沒什麼; 就是正經做生意,也要給官面上的老爺送禮,給街面上的大佬交保護費——別笑!這是真的有用的。交了保護費後還有人搗亂,就可以叫人了,這些大佬一定會為了擺平這種事打生打死。不然這街面上的上街誰還交錢,都另拜一個山頭了。
但是‘行’這個行當並不是這樣就可以了,進入這一行往往要與地下世界有更深的牽扯。這一點寶茹不熟,而且作為一個好公民,她本能地拒絕這種事。
‘住’是第二個被劃掉的,這一行倒是正經生意,甚至寶茹家還有想過產業——在秀水街後頭不是置了十來戶小院子,都改成了大通鋪租了出去。每歲也有不少進賬,聽起來是一門好生意。
但事實並不是如此,靠租房子發財在這個時代太難了。問題有兩點,一是這個時候房價不高,至少相對於收入和其他支出來說。這時候房價很容易計算,江南比江北普遍高一些,州府比縣城也要普遍高一些。但是這種高出並不如寶茹上輩子一般是天壤之別——這和這時候房子價值的組成因素很有關係。
除了有限的幾個城市,譬如京城,其他城市人再多也沒有到裝不下人口的地步,所以地皮其實是不太值錢的。房子的價值都集中在材料和人工上,其中以材料佔比最多。就寶茹知道的,因為買賣房屋太麻煩,不知有多少人都是拆了房子賣材料。能這般做,本就說了其中道理。
沒有地皮的炒作,大多數市民在奮鬥幾年後都能擁有自己的房子,所以長期居住在本地而租房子的人是很少的。那麼租房子的人要麼是在過渡階段,要麼就是一種短期行為。譬如寶茹家的租房業務,大多就是供一些沒錢買房的夥計和進城找活兒的農村漢子。
這就涉及到第二個問題了,那就是這時候的人口流動是很少的。大多數人一輩子的活動空間就是方圓幾十裡,甚至方圓幾里。流動人口少,短期租房的人自然就不會多。從這一點來看,寶茹家在秀水街做租房生意,比在湖州最熱鬧的地帶做還要划得來。
那些熱鬧繁華的地段看上去人來人往,但是能在這兒的無論是客人,還是夥計,至少都能有一定家底,哪裡用得著租房。租房生意雖然不至於做不下去,但是從回饋率來看,無疑就低得多了。
寶茹看著剩下的兩個字,徘徊了一番,拿掉了‘衣’,這一行對於她來說門檻太高了。這個門檻既有銀錢的意思,也有關係的意思。
那些小打小鬧的布商不要提,那就是賺個辛苦錢,其中利潤寶茹都看不上,不會為了這個費力折騰。這一行只有數量多了,吃貨量足夠大,才能形成大利潤。那麼問題來了,若是要吃貨量足夠大,那麼成本會相當驚人,而且必須要有貨源。
寶茹計算一番,知道做這一行就算是租用鋪面,也要摺進去四五千兩,這筆錢家裡不是拿不出,但是這對於家裡的確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作為寶茹經營生意的第一步,小試牛刀,她的自信並沒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