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叫咱們捉住了!別想躲過去,咱們非得讓你一五一十的全都說出來!”
愛姐今歲也同她的青梅竹馬訂親了,因她訂親與別個格外不同——其他女孩子經常是連未婚夫是圓的還是扁的都不知,但她卻是從小與未婚夫一起長大的。在這時候已經算得上是難得的少年情分了。為這個寶茹最愛與她開玩笑,偏偏愛姐沒得反擊,這回好容易要抓住寶茹的小尾巴了,焉能輕輕放過?
寶茹這下成了眾矢之的,就連一向文靜的麗華也是眼睛裡閃動著小火苗,望著寶茹。寶茹心道:這下要糟!知道躲不過去了,只好求饒。
“小祖宗們,你們別這般圍著我,竟像是審犯人一般了,咱們讓開些,不在這飯廳裡,去書廳說好不好?”
眾人打量著寶茹,有些懷疑她就這樣就範了,但是又一想她能躲到哪裡去,總歸大家都是日日在一個屋簷下上學的,難不成她還能躲著不來上學。於是眾人散開,接著吃飯,只不過速度都快了許多,只為了快些回書廳——真的很好奇嘛!
寶茹坐在自己的書案後頭,大家也是搬來椅子圍著她團團坐,頗有一種三堂會審的架勢。寶茹見真是躲不過了,就連拖延也是沒得機會的,這才認命道:“要說有什麼了不得的也沒有,只不過他最近離了湖州去做生意去了罷。”
她故意說的含糊,多少湖州子弟都出去做生意——況且鄭卓這情況說是做生意是沒錯,但是身為小夥計跑商又不是大家思維定式裡的做生意,其他人是無論如何都猜不著的。
寶茹想的很美,可是其他女孩子也不是吃素的,哪裡能讓她只說了這樣含糊的一句話就脫身。
白好娘立即道:“這是在搪塞誰呢!就這樣一句話就能說完了?那是誰家的子弟,今年年紀多大,生得如何——還有最要緊的,你們是幾時識得的,又是如何識得的!這些怎一個字都不說?還不快快給咱們說清楚。”
看著大家都是十分認同好孃的話的樣子,寶茹只能苦笑道:“他今年長我三歲,是我父親朋友家的子弟,本不是咱們湖州人。認得他三年多了,如何認得的,自然是我父親帶著認識的。至於他生得如何,他比我高得多,我看得很順眼就是了!”
眾人聽寶茹又吐露了許多資訊,可是還嫌不滿足,只因說的雖多,但是這是誰家子弟依舊是不知的,沒得個具體的姓甚名誰,大家如何能在平常打趣寶茹。只是再接著逼問,寶茹卻是打死也不肯說的模樣了,總之是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
眾人見威逼利誘撓癢癢都沒得用,寶茹無論如何也不鬆口了,這才只得放棄。也因為寶茹的不鬆口大家更加不甘了,都紛紛開始拿寶茹開玩笑。
玉樓就嫌棄道:“可見是一對兒有情人了,這般隱秘,竟是咱們也不能知曉的了!這般喜歡,只怕咱們不久就要看你訂親了——是誰當初說的要同我還有玉英一起調侃別人到最後的?”
玉英在旁冷笑道:“自然是如今這個連情郎名字都不告訴我們的姚寶茹,所以說哪有懷春少女不思凡的,一旦動了凡心,憑她是九天玄女也不會記得姊妹的。”
寶茹見玉英和玉樓一唱一和,這才知玉英也是能這般調笑別人的。這都是早先的一些話,只因學裡的一個個都訂親了,只有她、玉樓、玉英還沒得音信,所以在開玩笑時她們就是天然的同盟。有一回寶茹才同兩人說了那話,卻沒想到玉樓能一直記得。
被兩人用看叛徒一樣的眼光看著,寶茹自知理虧,也沒法子辯解,只能心虛地低了頭。
見她這樣大家越發氣焰高漲了,一個個都能說上幾句,就連麗華也會說幾句‘就是,就是’來幫腔。直到寶茹被她們弄得啞口無言,身心俱疲,這才一個個志得意滿地把椅子搬開,回了自己的書案,準備上下午的課。
這件事卻不算就這樣過去了,寶茹知道這件事能被大家反反覆覆地拿來說,直到有一件大新聞取代這件事為止。卻是也正如寶茹所料,寶茹的這點桃色緋聞很快被另一件‘大新聞’取代了。但是如果可以的話,寶茹寧願自己一直被大家拿來說笑,也不願有這件‘大新聞’。
這件事寶茹不是聽學裡的任何一人說的,只不過一夜醒來,似乎學裡的女孩子就都知道了。只因這件事正是那些閒得發慌的太太們最愛說的‘新聞’,她們似乎都格外喜歡議論和姻緣有關的八卦。
白日裡大家都還和往常一般上課,到了晚間寶茹就聽姚太太說了這事——姚太太就是在飯後看寶茹做針線時說的。
寶茹正給姚太太繡一副佛經,這樣的佛經也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