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琉玥摸出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瓶,遞給李公公說道:“勞煩公公了。”
李公公並不推脫客氣,直接收下了。
凌琉玥清雅一笑,李公公並不愛財,反倒是喜歡美玉。其餘奉命抬箱子的侍衛,全部打點了每人五兩紋銀,一圈下來,也打點了五百兩紋銀。
老夫人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就這樣流水一般的落在別人手中,就跟拿刀剜她的肉。
府中早已經開銷拮据,如今倒好,有了這一大筆錢財,足夠侯府一家老小這輩子衣食無憂。想到此,老夫人心裡的不痛快,稍稍平和。
“李公公,能勞煩你們將箱子抬回戰王府?”凌琉玥心中冷笑,想要謀劃她的銀子?做夢!
搶?
那便去戰王府搶,只要你們有這個膽!
李公公看著他們個個眼放狼光,彷彿餓了三天三夜的餓狼,忽而見到了一塊肥肉,閃耀著晶亮的綠光。心中擔憂不已,為皇上的好心差點辦壞事,害了淩小姐而擔憂。
心裡謀算著淩小姐和戰王的關係,想要好心提點提點,又怕唐突了,淩小姐不愛聽。畢竟她是剛退了親的女子,因太后的設計,又和另外一個男人多了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戰王,怎麼說也是挨不著邊的‘外人’。
聞言,可算是放下心來,淩小姐也算是個機靈的,忙不迭的吩咐侍衛將箱子一個個抬走。
老夫人氣急攻心,好,很好!今天可算看明白了,這麼些年,簡直是養了一隻白眼狼,吃裡扒外的東西!
看著侍衛不含糊的排隊將木箱抬走,老夫人急紅了眼,柺杖扔掉,腳也不哆嗦了,赤紅著眼跨過前廳的門檻,疾箭一般的衝到了府門口,直接躺在地上,撒潑道:“你們今兒個要把我的箱子抬走,就直接從我的身上踏過去。”進了侯府的東西還想要抬走?沒門!
侍衛們面面相覷,停住了腳步,聽候李公公的指示。
你的?
明目張膽的搶!比土匪有過之無不及。李公公還在呢,堂而皇之的霸佔她的財產!
“老夫人,我將自己的東西抬走,與你何干?”凌琉玥臉上掛著淡淡的淺笑,笑容卻未達眼底,一片寒涼的盯著躺在地上打挺的老夫人,眼底有著譏誚。
“什麼你的東西?進了侯府就是侯府的東西!”老夫人脫口而出道,隨即,意識到李公公也在場,這話不妥。便老淚縱橫的說道:“你自小父母雙亡,我憐你可憐,便接到膝下撫養。如今倒好,侯府有難,你不幫忙也就罷了,竟然聯合外人打壓侯府。我供你吃穿住行,養著你的夫君,聖上賞賜你的東西,你不替侯府分憂,反而送去戰王府。”
說到此,傷心不已,她是真的傷心,眼見到手的錢財要落入別人的手中,她怎麼甘心?這是要她的命!
“你不顧骨肉親情也就罷,置邪王於何地?”老夫人知道容巖與戰冀北不對付,睜開一隻淚眼朦朧的眼睛,搜尋著容巖的身影,可偏生一個人影兒都沒瞧見。
李公公也覺得不妥,邪王如今算是與凌琉玥沾了一點關係,這樣豈不是打邪王的臉麼?朝大了說,那是打雪花國的臉。
“紅藻,去後院馬圈,牽一匹馬來。”凌琉玥懶得和老夫人多費唇舌,耍無賴她便會妥協麼?她倒也敢想!
“淩小姐……”李公公想要勸凌琉玥三思,再不濟先緩緩,讓皇上賜道聖旨下來。
知道李公公的是一片好心,凌琉玥並不介懷,婉言相拒:“李公公,我若在乎名聲,早就不苟活於世了。”
李公公嘆息,也知道凌琉玥心中的苦,流言可畏啊!
凌琉玥讓人送走李公公和侍衛,悠閒的坐在椅子裡,品著茶水。氣定神閒的望著賤人走了,便理著衣裳站起身來。眼底露出諷刺的笑,當真是視財如命!
可有人是真的為了錢財,可以豁出去性命。老夫人可不,她愛財如命,若當真要她豁出性命換取錢財,她才不幹!
老夫人看著人走了,心裡一陣得意,坐起身來,看這小賤人牽馬來耍什麼花招。
凌敬天也是急紅了眼,恨不得老夫人躺死在門口,這樣他便能堂而皇之的扣押這一大堆財產。
紅藻把馬匹牽過來,凌琉玥起身到了前庭,摸了摸馬頭,解下腰間的皮鞭,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馬吃痛的嘶鳴,舉起前蹄,電閃般朝門口狂奔。
老夫人嚇傻了,眼睜睜的看著駿馬如一道光影衝撞而來,呆滯的坐在門口,忘記了躲閃。
轉眼間,馬匹跨過老夫人,飛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