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走了,沈國棟也得離開幾天,兆恆集團的第一筆投資已經到位,中央非常重視,沈國棟得去北京開幾天會。
臨行前,沈國棟把周晚晚送到沈爺爺那,鄭重交代了一二三四五六七長長一串注意事項,沈爺爺又氣又笑,卻還是疼孫子的心佔了上風,“行了!我就給你看這幾天,你趕緊回來把小丫頭娶家裡來,以後走哪都栓褲腰帶上!”
沈國棟在飛機上一直在想走前周晚晚的笑臉,還有她主動抱他的那一下,好像懷裡還留著她暖暖的甜香。
沈國棟的嘴角越翹越高,忽然福靈心至,去摸自己的口袋,口袋裡除了周晚晚新送的錢包什麼都沒多。
沈國棟開啟錢包,忽然就笑了,那張小丫頭畫畫的側面照不見了,代替的是一張小丫頭調皮又明媚的笑臉,像一朵盛開的太陽花,甜美又溫暖,看了就忍不住跟著她一起燦爛地笑出來。
沈國棟一張一張地翻錢包裡的照片,忽然發現那張紙條也被換過了。小丫頭把“沈哥哥,等我回來”換成了“沈哥哥,我回來了”。
沈哥哥,我回來了。沈國棟看著那幾個字,忽然眼睛痠痛。誰都不會知道,他為了等這幾個字,在暗夜和嚴寒中熬了多久。
現在,他終於是等來了。
☆、第四二一章 失蹤
沈國棟是到了北京第三天知道這個訊息的,國家外事辦有幾個去巴黎美術學院進修三年的名額,給了省美院一個。誰都知道,說是讓美院自己選,其實最符合條件的就是周晚晚。
蕭山在電話裡問沈國棟,“有三個青年講師也在爭這個名額,其中有省委辦公室張秘書的小姨子,您看看要不要先幫周老師確定下來?”
張秘書是省委書記的二秘,要真想給小姨子爭這個名額,還是得防一防的。
沈國棟的心霎時亂成一團,這件事省美院已經通知小丫頭兩天了,他每天兩三個電話打回去,她卻一個字都沒提,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沒當回事兒忘了跟他說?他們連沈爺爺書房裡的萬年青被他修禿了半邊都要說上一會兒,怎麼這麼大的事兒她就忘了說呢?
還是,她已經決定要去,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說?
沈國棟呆呆地坐了很久,直到房間裡徹底被黑暗籠罩,窗外的街燈陸續亮起來,他走到窗邊,望著長安街上川流不息的汽車和霓虹燈,忽然特別想吸一支菸。
巴黎,他無數次在“偷看敵臺”時看過的那個城市,繁華,美麗,開放,自由,充滿藝術氣息,跟他們家小丫頭還真是相配。
巴黎美術學院,他也是詳細瞭解過的,隸屬法國文化部,徐悲鴻、林風眠、嚴文梁,很多藝術大師都在那裡學習過,是一個擁有幾百年歷史的藝術搖籃。
他本來就打算好了,等過些年條件成熟了,他一定要帶她去這裡看看的。還有很多很多地方,他都想他們倆一起去。
小丫頭六歲的時候,他就答應她,以後會帶她去很多很多地方,這些年,他一直在默默地做著準備。
可是,如果她只想自己去……
沈國棟在窗前站了很久。最後還是撥通了蕭山的電話,“把張秘書推薦的那兩個人送回去,他大舅子和他愛人那邊也查查帳,做得高調點。”
蕭山馬上明白。立刻安排人,估計明天晚上,張秘書家裡就會有一場家庭戰爭了。
沈國棟安排完,深吸了幾口氣,才撥了沈爺爺書房的電話。
電話剛響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那邊沒說話,沈國棟卻忍不住笑了,“囡囡,在等我的電話?”
“沒有,我是跟沈爺爺在玩兒牌九,順便接起來的。”周晚晚在那邊有點不好意思,趕緊轉移話題,“沈爺爺輸了一晚上了,給我打了一把欠條!”
“小丫頭沒等著電話,心情不好。就拿我老頭子開刀!”沈爺爺在那邊抱怨,“這筆賬都算到你小子賬上!幹嘛不按時打電話?”
“沈爺爺!您不要聽人家打電話!再亂說這把就堵您一週的肉菜!您就等著吃素吧!”
沈爺爺哈哈大笑,“小汪!走吧!再沒眼力見兒你也得跟著吃素啦!”
沈爺爺帶著小汪出去了,周晚晚卻不說話了,沈國棟哄了好一會兒才又跟他有說有笑起來。
沈國棟心裡酸痠軟軟,滿滿的都是小丫頭的嬌儂軟語,真是捨不得啊!
小丫頭慢慢地會跟他害羞了,會盼著他的電話了,願意拿各種小要求來為難他跟他使壞了,她自己可能還不知道。他卻一點一滴都看在眼裡,心裡像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