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口服!”
墩子卻很不平衡,“那個笨蛋知道你這麼幫他嗎?”
周晨指了指桌子上的一摞鈔票,“知不知道無所謂,反正我收了利息了。以後的再慢慢算。”然後看著墩子笑。
笑得墩子臉上越來越繃不住,他可不就是那個幫了那個笨蛋還被他坑的那個更笨的笨蛋嘛!
沈國棟的錢包夾層裡有一張全家福。他們兄妹五個人和小汪,剩下的就是周晚晚一個人的照片了。
三歲時頂著一腦袋小卷毛,瞪著大眼睛嚴肅著一張肉嘟嘟的小臉兒;八歲時小卷毛變長了,笑得甜蜜又乖巧;十二歲時梳著小辮子。歪著頭看人的樣子純淨又懵懂;十九歲時認真畫畫的側臉,精緻剔透得好像要融化在陽光裡。
沈國棟看周晚晚把照片一張一張拿出來,忽然有點不好意思。最後那張是他偷拍的,周晚晚還不知道。
周晚晚卻沒注意那幾張照片。她把最後拿出來的一張紙條放在手裡看了好久。
那是她寫給沈國棟的,還是他們住在綏林的小院子裡,她釀了葡萄酒,怕她去上學沈國棟偷偷開啟罐子影響發酵,就貼了紙條提醒他。
“沈哥哥,等我回來再開啟。”只有這幾個字,沈國棟把最後三個字折了起來,變成了“沈哥哥,等我回來”。
紙條被磨得很薄了,一看就是經常被拿在手裡的樣子。
周晚晚忽然不敢想,過去那兩年,沈國棟是怎麼過來的……這樣自欺欺人的事,他卻做得這麼執著而認真……
沈國棟卻沒想那麼多,他看著那堆隨身的小東西非常高興,“是給我的?他們有的我也有?”
周晚晚低頭,把舊錢包裡的照片裝到新錢包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沈國棟看周晚晚情緒不好,拿過自己的錢包給她看,“我被小二打劫了,這幾天就靠你養著了!明天請我去青年餐廳吃牛排怎麼樣?”
周晚晚搖頭,“太貴了,我請不起。從明天起我們每天都跟著周小二打秋風!直到他把錢還給咱們!”
沈國棟被那句“還給咱們”刺激得眼睛發亮,“對!咱們這個月就吃周小二的了!”
可惜,他們的如意算盤卻落空了,周小二兩天後就被緊急調去甘肅,敦煌附近的沙漠裡發現了漢代古城遺址。
這件事早就轟動了全國考古界,甘肅考古研究所向全國考古界請求支援,霍長河帶著幾個徒弟已經準備好過去,臨行一場送別宴師徒幾個全部被撂倒,據說是吃了長了芽的土豆。
唯一倖存的就是給他們送行的周晨。霍長河看看東倒西歪的幾個徒弟,再看看周晨紅潤潤白淨淨健康得不行的臉,只能把他拉下水了。
周晨最近的研究重心已經轉移到古代兵器鑄造上,挖掘隊基本是不參與的,可是霍老頭重託,他二話不說,扛起裝置就上了去甘肅的火車。
周晨走的第二天,周晚晚見到了週週。
“沈國棟救我的那個晚上就告訴我了,是你讓他救我的。他說你為了我和我娘昏迷了七天。”週週認真地看著周晚晚,好像確認什麼一樣,“從那以後我經常做夢,夢見我要被他們綁起來做土飛機,你總是在最後關頭來救我。”
“沒見過你的時候我看不清你的臉,可是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認定,你就是我夢裡的那個人。”週週笑了一下,“雖然你看著那麼小,可是看著你救那窩小貓,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救我的那個人。”
“週週,我沒讓沈國棟去救你。救你,給你們家報仇,安葬你母親,甚至送你去孤兒院,安排你參軍,這所有的事我事先都不知道,你應該去謝沈國棟。”
周晚晚看著週週溫暖地笑,“我很願意你來找我,我們以後也可以經常見面,但是我希望你清楚,我沒有能力救你,別說那時候我只有六歲,就是現在,我也沒這個能力救你。”
“晚晚,沈國棟都跟我說了,我知道,是你救了我。”沈國棟跟他說了什麼,他又知道什麼,以至於他這樣執拗地認為是周晚晚救了他,他卻不肯再說下去了。
“晚晚,你不僅救了我的命,更讓我在夢裡不再害怕,還讓我相信這個世界不止只有血腥和黑暗。你永遠都不會知道這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週週走的時候鄭重看著周晚晚,“晚晚,你還記得你高中的時候那個欺負你的老師嗎?叫閆靜芬的。如果你有什麼事不方便跟別人說,你可以找我。我任何時候都會站在你這邊。”
“你在我的夢裡保護了我,我會在現實中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