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會走!”
王衝昂首闊步的消失在眾人視線中,薛無常勾起嘴角,陰測測的一笑,百官噤若寒蟬,竟無一人再敢發聲。
眾官員在奉天門外跪了整整一個上午,薛無常離去後,顧行之去了詔獄,此時昏迷的的王衝被綁在絞刑架上,已經受了一次棍刑和一次棍刑和兩次夾刑,渾身上下鮮血淋漓,灰白的頭髮蓬亂的就像個瘋子。
顧行之對看守的獄吏道,“我有事問他,你們先去外面守著。”
誰不知道顧大人在朝中的地位如日中天?還沒待顧行之掏銀子行賄,那其中一個獄吏便笑道,“大人小心,這廝橫得很……”
“知道了。”顧行之不耐煩了,背過身不想和他廢話,另一個獄吏見狀忙把自己的同伴拉走。
顧行之就站在那靜靜看著王衝,不一會兒,王衝悠悠轉醒,一睜眼看見顧行之,當即啐了顧行之一口,破口大罵道:
“堂堂七尺男兒,為求榮華富貴不惜逢迎薛無常那閹狗!你要是我兒子,我親自拿繩子勒死你!”
顧行之和王衝的兒子恰好同年,長得是玉樹臨風,端的更是孤月冷星的風采,只可惜內裡太過骯髒,白費了這麼一副好皮相。
“可惜我不是您的兒子,您恐怕也沒有勒死我的機會。”顧行之面上淡淡的,彷彿那王衝的話就像是一顆石子沉入大海,沒在他心上起一絲波瀾。
“你來幹什麼!我和你無冤無仇!是不是那閹狗派你來取我的性命的!”
顧行之冷笑一聲,“薛掌印若是恨你,你以為你能痛痛快快去見閻王?”
世界上最可怕的永遠不是死亡,而是求生不得、求死無門。薛無常深諳箇中之道,所以只要是開罪過他的人,最終都會淪落到比死還要悽慘的下場。
王衝是錚錚鐵骨的漢子,他能在良心和生死之中堅守前者,便早就拿生死置之度外。只是顧行之的話還是對他起了一定的威懾作用,等他安靜下來,顧行之親自給他鬆綁。
王衝四肢沒了束縛,上前掐住顧行之的脖子,將他推至牆角,這個時候,獄吏受了驚動正要上前攔住王衝,卻見顧行之袖中藏了一把匕首,寒光一閃,那利刃便刺入了王衝的腹部。
王衝口中有鮮血流出,顧行之趁勢拔出匕首,王衝再沒了手勁兒,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
顧行之咳了幾聲,很快緩過氣來,將匕首擲在地上。
“大人,您沒事吧?”獄吏也嚇傻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顧行之面不改色道,“王大人誘我給他鬆綁,誰知我放了他,他卻想殺了我,情急之下我便拔刀自衛,皇上那邊我自有交待,你們記住了麼。”
那兩個獄吏哪敢說一句不是,反正這一腳踏入了詔獄的門就等於躺進了棺材,早晚都要死,只是這王衝算是死的最快的。
顧行之出了詔獄大門,回頭望了望有些掉漆的牌匾,默默站了一會兒。落日餘暉灑在他的身上,他的周身也像是鍍了光圈一般,只是衣服上的褐紅血漬的血漬看起來是那麼觸目驚心,那是王衝的血,顧行之自嘲的笑笑,撣撣袖口的灰塵,拔步離去便再不回頭。
今日聖上在養心殿面見掌印太監薛無常和內閣首輔焦慎,這焦慎是為上午薛無常罰跪朝臣的事前來告狀的,可是沒多久那薛無常便跟來了,焦慎便與薛無常當面對質,還將那封被扣下的匿名信的謄本呈給了皇帝。
焦慎當年也和薛無常關係密切,想當年先帝猝然駕崩,朝廷大亂,薛無常和太后聯手將敵對勢力剿殺殆盡,幼主登基,薛無常更是趁機獨攬大權,將內閣勢力清洗一番。
焦慎便是在那個時候巴結上薛無常當上內閣首輔的。
只是沒有永遠的朋友,等到焦慎在朝中站穩了腳跟,便越來越不願受薛無常的桎梏,他一心想剷除薛無常,這匿名信便是焦慎在背後一手策劃。
誰知,皇帝看了那匿名信,只是淡淡問了薛無常兩句,薛無常巧舌如簧將自己摘了個乾淨,皇帝道,“不過是誤會一場,焦閣老和薛掌印都是朕大盛的國之棟樑,只有你二人齊心協力,才能保住朕的江山。兩位愛卿千萬不要受有心人的挑撥,若是二位生了嫌隙,吃苦的還是黎民百姓。”
焦慎長嘆一聲,“老夫年事已高,既然聖上如此信賴薛掌印,那老臣只能辭官告老。”
薛無常垂首冷笑,這老匹夫是想拿歸辭之事要挾皇帝徹查自己,可是皇帝僅僅是假意挽留了兩個輪迴,便淡淡道,“焦閣老半生辛勞,為朕的江山嘔心瀝血,既然愛卿心意已決,朕也不再多做挽